夏季的風卷著燥熱,陸歸遠彎腰扶著長樂的雙肘,緩緩站起,拇指在她臉頰上蹭了蹭,輕輕擦去些許淚光,灼熱的觸感讓他心疼。
“長樂,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嗎?我該怎麼辦?”陸歸遠像是捧著夢境一樣,不敢用大了力氣,扶著長樂一步步走向床邊,小心翼翼為她脫去雙鞋,輕手想要解開她的衣帶之時,還是頓住了手。
長樂搖晃著頭,淚水打濕枕頭,臉頰混了淚水四布,手指緊緊抓著陸歸遠的衣袖,像是要抓住最後的浮萍,深呼吸著最後的空氣,“彆......彆離我太近。”
“我去傳禦醫,我這就派人去傳禦醫!”說著,陸歸遠轉身就要走,卻被暴起的長樂一把撲倒在地,尖叫刺耳,“不許找禦醫!”
情緒再次失控,後麵發生的所有事長樂都不再清楚,模糊中又與陸歸遠發生了推搡,再多再多的長樂都很難想起,下半身的痛告訴了她一點事實。
連綿的雨日過後,當清晨的光照射下來時,已經是五日後,長樂掀起袖子看了眼滿臂的傷痕,陽光下更顯斑駁猙獰。
每回當理智快要失去的時候,長樂都會用刀悄悄劃自己一刀,那晚她舌頭被咬的第二天一整日都不能說話,她隻能換種法子,還好手刃小。
今日安木寫了信來,說是已找到火蓮子,今日便會送來。這幾日李大夫隻來過兩次,長樂終究還是沒傳縛身衣,也瞞過了陸歸遠到現在。最近聽鈴蘭說,陸歸遠很忙,每日都會接見許多人,儘管早朝還是推罷,但朝堂上似乎平了些聲息。
“這火蓮子結出後不到一月便會枯萎,幸好金樂的人動作快,立馬取了送了回來。”安木端著藥碗抵到了長樂的嘴邊,見她還在晃神,便晃了晃她,“彆擔心,雖然飲藥後一個時辰會痛苦難耐,但外麵鈴蘭在看著,裡麵我也在,就算皇上來,我也有辦法能攔得住。”
長樂將視線從窗外收回,險些就快忘了安木是何時已經來到的了,看著青黃的湯藥,長樂愣了愣神,這是什麼?
雙手捧著接過藥碗,長樂低頭抿了一口,品了品立馬苦的說不出一句話來,舌根都被麻木了一樣,好苦,為什麼這麼苦。
喝完了藥後,安木抱著長樂上了床,為她蓋好了被子,學著街邊母親哄孩子的模樣,輕輕抬手拍打在她肩膀上。
“據李長亭道,皇上近日收集了不少秋府上下的罪證,前朝今朝的都有,待秋日來臨之時,就該有了結果,到時你不必再受這樣的委屈。”安木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撫的話。
聽李大夫說,這火蓮子名副其實,飲用後如同火一樣躥燒在血液之中,脫胎換骨般的疼痛,嗜血般啃噬著血液,會持續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這幾日長樂的藥物,都是做成藥丸一樣送進宮來,長樂怕極了被皇上知道,安木也隻能配合著她,好話賴話都勸到了,但她就是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