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腰歎了口氣,長樂無奈地看著李石一眼,“頭回見你這樣的,見人心情不好,還上趕著找罵,不知道讓我安靜會嗎?”
李石自以為意,“這話就不對了,心情不好更不應該憋著,事情拿到明麵上來說,什麼都不算個事了,越憋著才越委屈,才會越想越是個事,那種讓人一個人安靜好好想一想的,都是懶得搭理的,什麼事還是越想越好了不成?姑娘啊,這道理你不應該不懂啊?怎麼不知道感激呢你?”
“就你道理多。”長樂想著,不自覺一笑,話他讚同,但從李石嘴裡說出來,她就偏想道個歪理,“照你這麼說,人不憋著,就該一直吧兒吧兒吧兒地說話,吵得人心煩意更亂?”
“說我吵?你是不是說我吵你了?”李石故作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板著臉非要較著這個理兒,“我哄你半天逗你開心,結果你說我吵?竇娥都不帶這麼當著麵冤的,你就可勁兒地冤枉我是吧?行唄,今晚本公子要是心情不好灌了酒,你可得負責伺候到底,彆一走了之。”
長樂哭笑不得,“你這賴人的本事跟誰學的啊?我可沒工夫伺候你。”
科插打諢的功夫,長樂與李石說話已經完全放開,什麼禮節顧及都拋之腦後,李石像是有一種魔力一樣,在他麵前你可以完全放鬆,不用怕傷害到他,更不用怕說錯了話,他會自動屏蔽那些不好的話,專撿那些逗人的話來說。
聊得還算開心,不多久便到了酒樓,還是之前的那家酒樓,人都已經被安排好,李長亭站在門口迎著。
包廂內,人不算多,一共也就四個人,大大的包廂還算空蕩蕩,長樂拿了股勁兒有些不舒服,若是人多還好,沒人顧及到她,她還能自己吃自己的,像這種人少圍在一塊兒吃飯的,彆人說話你還得抬頭聽著,免得失了禮節。
各自介紹入了座後,也開了席。飯沒吃多少,長樂記得自己隻是在不停地被灌酒,反正外麵就是長樂的人,她也不怕出了事,敞開了喝留個利落乾脆的印象,這是長樂的打算。
但真的敞開了後,長樂才發現自己酒量似乎無限深,喝了很多除了頭有點暈暈的外,並沒有其他感覺,神誌依舊清晰,說話也非常清楚,看著彆人東倒西歪的模樣,長樂都不好意思坐得筆直。
誰知飯席將罷之時,門被人重重敲著,聲響挺大,“開門開門!奉旨抓人了!”
最清醒的長樂在聽見奉旨後,心中一緊,而周圍人喝的暈暈乎乎也無人去開門,不過也不需要了,門外的人喊完話後,便硬闖了進來,門閂被折斷在地。
為首的是顧致遠,揮手命人抓了李石等一眾,自己則上前扶著長樂的胳膊,“醉了?”
應該醉吧?這樣是不是能逃過一劫?
想著,長樂兩眼一閉暈了過去。還好顧致遠下意識推開的動作止得快,不然此時長樂已經被推在地上躺著了。
馬車上的顛簸並沒能將長樂顛醒,本隻是想裝暈,結果閉了會兒眼睛竟然睡著了過去,酒意這會兒衝上了頭來,許是因著身旁有顧致遠在,長樂也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