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到了宮裡,要下馬車的時候長樂才醒來,這下裝暈也混不過去了,眼睛已經睜開,正對上顧致遠無奈的神情。
長樂尷尬地笑了笑,隨即想起大事來,神色一凝,“李石他們呢?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已經押送入牢,主要罪責還是假孕草一事,李石涉及其中,皇上讓大理寺人查辦清楚後再放人。”事不算大,顧致遠懶洋洋地態度依舊沒變,看向長樂的眼神中更多了分勸誡,“自皇上登基以來,皇上性情變化不小,還望總管多多體諒,勿要再與皇上爭執啊。”
現如今就連顧致遠都來勸自己不要和陸歸遠吵了,長樂想著笑了笑點頭應下,想起李長亭早在入宮前就如此勸誡過她,李長亭當時說的更嚴重,說她不能妖顏禍水,蠱惑皇上誤政,惹皇上分神。
回到中宮一打聽,皇上眼下正在寧妃宮裡,長樂也懶得去,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打算好好睡一覺,好好一場宴席被毀成這樣,說心底一點怒火沒有是不可能的,儘管長樂理解陸歸遠的做法,但不代表理解就是包容。
誰知這邊腦袋還沒沾著枕頭多久,外麵就鬨了起來,李長亭親自尋了來,在外麵與顧致遠說著話,長樂起身出了門。
“皇上眼下不在中宮,你難不成還想讓長樂追去寧妃宮裡大鬨一場?”顧致遠壓著聲音,顯然是不想吵著樓上的長樂。
而李長亭非然,聲音拔高了不止一個量,“那你總該讓她知道這件事,該怎麼做讓她自己決定,你不能替她做主。”
“我沒想瞞著她,隻是今日大家都累了,明日再議也不遲,先生何必急於一時?”顧致遠道。
“事關性命,李石是我摯友,我不能不急,還請懷親王不要再阻攔,進一步說,長樂也是我的徒弟,師傅要見徒弟,懷親王阻攔得沒有理由吧?”李長亭少見的咄咄逼人。
顧致遠依舊不讓步,完全事不關己的態度,“事是公事,長樂是總管,我身為皇上的侍衛,而先生隻是覽書苑的講師,我如何不能管?”
話及此,長樂已經來到了堂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李長亭,“李石怎麼了?”
聞言,李長亭上前先關了門窗,後走近長樂壓低了聲音僅彼此可聞,“皇後上次關你的那座小屋被李石指證成了會賓樓,證據雖然都做了足,但難免李石被牽扯不少。”
退後一步,李長亭繼續道,“大理寺認定那次皇後所為,有李石的幫助,且這次的事,大理寺不僅查辦了李石賣假孕草的渠道,還封了他不少店鋪。大理寺已經將李石定為謀害朝廷命官一罪,就看皇上會不會批了。”
“先生消息真是靈通啊。”顧致遠冷嗤一聲,對上李長亭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