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禦想了想,還是回了她,“我出去找點吃的。”
說完,又繼續往前走去。
沈之喬站了起來,快走幾步,在洞口的位置拉住了他的手,“外麵還下著雨,而且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這麼冷的天,出去染了風寒怎麼辦?!”
她軟綿的小手暖暖的,拓跋禦垂眸似不經意瞄了一眼握住他手背的手,表情酷冷,“沒那麼嬌弱。”目光落在她臉上,“你便在這裡等我,哪兒也不許去……”頓了頓,“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滑下她的手,彎身鑽了出去。
沈之喬凝眉,心裡除了擔心之後,就剩下滿懷的感動。
粉唇抿了抿,他都出去忙活了,她也不能光是坐著,於是在洞內翻了起來,希望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拓跋禦一手捏著一隻兔子走進來的時候,便見她躬身,手裡拿著勺子正翻著鍋裡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洞內熱氣騰騰的,與外麵的冷風嗖嗖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之喬放下勺子正準備坐下來,眼尾掃見洞口的他,忙站了起來,快步迎了上去,拉著他的手臂往裡麵走,“怎麼回來了不出聲也不進來?”偏頭責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身上都好濕,趕緊把衣服脫下來,到火邊烤烤吧。”
說著,便動手幫他脫起了衣裳,纖細的指才觸上他的腰帶,才看見他手裡拎的兔子,雙眸閃過驚訝,“拓跋禦,大冬天,你打哪兒弄的兔子啊?”
她剛才一係列的動作像極了在家等著的小娘子好容易盼回了外出的夫君,殷勤的一個勁兒在他耳邊喳喳的說不停。
而她說最後那句話時,聲音裡那絲絲的驚喜和崇拜極大的滿足了他男子的自尊心。
拓跋禦勾了勾唇,目光也一瞬溫柔如許,聲線帶了點笑意,隨口一答,“嗯,有那麼個地方。”
說著,饒過她,直直走到石壁下放著斧頭刀具的地方,提起一把大刀準備走出去。
沈之喬一嚇,攔住他,“……你不會是想殺了它吧?!”
她不是素食主義者,可若是看著這麼個小東西在她眼前死掉,她還真是有幾分不忍心。
拓跋禦看了眼手中的兔子,淡定答,“它們已經死了,我剝皮。”
“……”沈之喬張了張嘴,無話,悻悻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重新坐回了火溝前。
拓跋禦奇怪的看看她,轉身走了出去。
再次進來的時候,看見她小心翼翼的似乎想將石鍋從火架取下來,俊眉微蹙,快步上前,一下子端了下來,這才注意到裡麵的白米粥。
沈之喬見他看著鍋裡,解釋道,“我在洞內找的。”又指了指石床另一側的長石,“那上麵還有一些作料……”訕訕看了看他手中被剝得光溜溜的兔子,嘴角一抽,不再說什麼。
直到他烤好兔肉,沈之喬已經吃了兩碗米粥。
拓跋禦扯下兔子上最好的一塊肉遞給她。
沈之喬蹙眉搖了搖頭,“你吃吧,我吃這個。”指了指身側鍋內的米粥。
拓跋禦繃唇,“沒有味道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你吃點這個。”說著又往她身前遞進了分。
鼻息的肉味膩膩的飄進,沈之喬沒來由一陣想吐,捂著嘴乾嘔了陣,抱著手裡的米粥,離他身邊遠了幾步,“我真的不吃,你吃吧。”
拓跋禦拿著兔肉的手頓在空中,他不吃肉類的食物。
沈之喬似乎也想起來了。
立馬將手中的白粥遞給他,“你喝點粥。”
拓跋禦挑眉,“那這些怎麼辦?”
“……”柳眉皺得緊緊的,不想浪費他的心意,深吸口氣接了過來。
拓跋禦也同時接過了她手中的白粥,鳳眸盯著她。
沈之喬嘴角抽了抽,在他目光的逼視下緩緩往嘴裡喂去,可是越近,鼻息間闖進的肉腥味就越濃,最後竟是丟下肉,跑了出去,躬身吐了起來。
拓跋禦鳳瞳一凜,立即追了出去。
才吃進肚子裡的白粥幾乎全被她吐了出來。
沈之喬扶著胸口,伸直腰,對著空氣大口吐了幾口氣,這才轉了身。
當看到身後的人時,驚了驚,最後竟是捂住肚子,抿唇低頭。
拓跋禦眉頭攏成一枚深深的“川”字,上前幾步,扣過她的腰,大手附上她的額頭,又往自己額上碰了碰,沒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