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過去的六年,齊暮景管她有些嚴,出去的時候如果沒有他相陪,她便隻能偷偷出去。
她有時也疑惑,她也二十多歲了,沒道理出去一下也受束縛。
也曾跟齊暮景埋怨過,他隻是複雜的看著她,沉默。
他一沉默,她就沒轍,也就未再提過。
所以,她也很想出去走走,多見識見識,一輩子說長不長,她也想看最多的風景,自然,得和心愛的人一起去。
拓跋禦看著她高興的摸樣,心裡即有些故意不去又覺得滿足。
他能讓她快樂,他便滿足。
所以也更希望她肚子的孩子是個男兒,那麼過不了多久,他就能真正做到無牽無掛,過她想要的生活。
“啊!”沈之喬叫了聲,“我差點高興得忘了。拓跋禦,你答不答應讓南玥進宮休養?”
拓跋禦有些為難,“之之,九哥的家務事,我並不便於過多插足。且自小和九哥相處,九哥的性子在外臣看來,謙遜溫和,實則固執暴躁。而且看得出來,九哥對南玥已經用情至深,隻是他自己並未察覺到,或者,他已經知道,隻是不願承認。我若強行將南玥接進宮,不定會適得其反。”
用情至深?!
沈之喬撇嘴,她怎麼沒看出來。
卻也能理解他的立場。
拓跋瑞不僅是他的臣子,更是一直相助於他的九哥。
於情於理,她似乎真的不能要求他那麼做。
可是她真的有些擔心南玥。
拓跋禦看她眉頭緊鎖,便知她還在堅持,輕歎道,“之之,你所認識的九哥並非他的全部……”
他話裡有話。
沈之喬疑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拓跋禦眯了眯眸,似乎在思考從何說起,好一會兒才道,“九哥的母妃在九哥八歲那年為了爭寵,將九哥除得隻剩下單薄的裡衣置於冰水中浸泡了足足三個時辰,抱他出來的時候,九哥全身都硬了,就剩最後一口氣,太醫搶救了一天一夜才救活了九哥,所以九哥有病……也不是假,九哥的心疾便是那時落下的。
剛開始很嚴重,便是走一走都能要了九哥的命,隻是後來被樓蘭君用藥物一直養著,現在不常發,但是發起來,若不及時用藥,隨時有生命危險……
九哥自小聰穎,很是受父皇的寵愛,知道九哥生病後,很是心疼,所以連著半個月都去了九哥母妃的宮中,便連溱兒都是那個時候懷上的。”
“……”沈之喬聽得一陣心寒,該是多麼狠的心才能對自己的孩子這般殘忍,“那後來呢?”
拓跋禦看了她一眼,接著道,“後來九哥的母妃因為再次有了父皇的孩子,父皇很高興,便越是頻繁的出入她的宮中,九哥的母妃也使勁了渾身解數留住父皇。隻不過後來溱兒出生了,父皇便越來越少去她的宮中。
九哥的母妃不甘心,便欲拿剛出生不久的溱兒故技重施……”
沈之喬聽到這裡已經想罵臟話了。
這還是人嗎?!
拓跋禦好笑的看著她憤憤不平的小臉,莫說是她,便是後來有一次他調皮,不聽母後的話,險些把她氣哭了。
皇奶奶知曉後,便與當時還隻有五六歲的他講了九哥母妃的事。
告訴他,他有這麼一個無私的母後是他的福氣。
或許也是怕被放在冰水中,自那後他很聽母後的話,也越發依賴母後。
沈之喬捏了捏小拳頭,“那後來呢?她得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