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一點也配不上“齊暮景”這三個字!
“……”沈之喬不懂她話裡的意思,被她逼得退到了簾帳側的木櫃上,雙拳握緊,迎著她如羅刹般可怖的臉,脖子上的筋絡微微鼓凸了起來,咬著唇不出聲。
沈書知盯了她一會兒,而後將目光落在她高高鼓起的肚子上,一隻手探了上去。
沈之喬心房一縮,在她快要觸上的時候,猛地伸手拍開,厲吼,“不要碰我!”
隨著她一吼,也驚動了外間門口站著的宮女,有急促的腳步聲往裡走了進來。
沈書知聽見,顧不上手背上的疼意,快步上前,一隻手掐住沈之喬的腰,另一隻手輕握住她的胳膊,在她耳邊低低道,“若是想知道齊暮景是不是真的效忠了拓跋森,就讓她們出去!”
她一說完,一隻手撐開了簾帳,見她二人摻站著,眼中劃過驚訝,“姑娘,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沈之喬眼尾掃了眼沈書知,嘴角微微扯了扯,淡淡道,“沒事,你們出去吧!”
“可是,您剛才……”
“姑娘讓你們出去就出去,哪裡來這麼多廢話!”沈書知厲聲打斷她的話。
那宮女當即嚇得臉一白,眼神兒微閃,最後福身走了出去。
待她一走,沈書知抽回手,嗤笑的看著沈之喬,“不知道小皇帝知曉你被齊暮景休棄了還這麼關心他,會是什麼反應?”挑眉,莫名笑看著她,“光是想想,就覺十分有趣!”
“……”
沈之喬蹙緊眉頭,不想與她廢話,直截了當道,“沈書知,你直說我手中的這份效忠書是怎麼回事?你這次進宮的目的何在?”
沈書知冷冷的笑,轉身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這才抬頭盯著她,嗓音裡是說不出的陰冷,緩緩道,“我的目的是讓你和齊暮景都去死……”
又從她嘴裡聽到這個恨字,沈之喬已經沒有之前的從容。
她受夠了被人莫名其妙嫉恨的感覺,“沈書知,你口口聲聲說恨我,可我卻一點也不知道你恨我的原因。”深吸了口氣,雙眼坦誠的盯著她,“自第一次從你眼裡看到恨意開始我便在想原因,可是我絞儘腦汁,根本想不起我們之前有過任何瓜葛,我甚至都不認識你,所以你的恨意與我來將實在太過莫名其妙。
與其讓我費儘心思思索,倒不如你今日便痛快告訴我,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讓你恨不得殺了我!”
聽她說完,沈書知臉上冷笑都沒了,跟塊沒有表情的水冰盯著她,那雙繳滿黑濃怖雲的雙眼一點一點充紅,沈之喬甚至能聽到她牙齒摩擦發出的咯吱響聲,心間的疑惑更深了驂。
沈書知胸脯微微起伏著,奮力壓製住的呼吸拱上脖子,將她脖頸上露出來的肌膚全數轟得沸紅,根根青紅的筋絡暴突而起,沈之喬甚至以為,下一刻,那些血絡便會從她脖子上蹦出來。
心房急劇收縮,沈之喬不由有些心驚她對她的恨竟到這般猛烈的地步,也難怪,她千方百計想殺她,不就說明了一切。而且在一刻,前所未有的刺激了她想知道真相的欲望。
正當她想再次發問的時候,她卻突然在此刻開了口,而且聲線出乎意外的平靜。
“沈之喬,我不知道你是當真不記得了,還是裝瘋賣傻?或者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人命在你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所以與他人而言是生不如死的痛苦,而你們壓根早就忘了,今日你們所擁有的,其實就是從彆人手中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