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糊塗!糊塗!”
旁支的人紛紛惋惜跺腳,隻有裴晏危沉眼看著沈拂煙接過鐵令牌,如獲珍寶般摟在了懷中。
不知皇後是如何說服皇帝的,竟用此法來考驗沈拂煙的心性。
他隻消一眼,便看出這是帝王的製衡之策。
賜爵位,好處落不到沈拂煙頭上,但有虛名。
賜鐵令牌,是什麼都得不到,可澄澈的心性也落到了皇帝眼中。
往後此令一出,皇帝必將踐諾。
沈拂煙選對了。
相府人失魂落魄地看著沈拂煙同裴晏危一起離開。
當晚,宣文央匍匐在榻上,許夢玉為他塗藥淨體。
“沈拂煙好狠的心,竟縱容那閹人將二爺打成這樣。”
今日她跪在仆從中,遠遠看著沈拂煙受了懿旨又受聖旨,風光無二,恨得咬碎一口牙。
“不怪她,是我背信在先。”
宣文央喃喃自語,心底滿是沈拂煙瀟灑離開時的笑容。
她如釋重負,可見在相府有多煎熬。
“她那般狠毒,連二爺您都騙過了!”
許夢玉聽不得他為那女人說好話。
她挽著袖子,笑吟吟道:“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引自宋代黃庭堅《雜詩七首·其一》),依妾身看來,沈拂煙放棄了沈家承襲爵位的機會,隻選了一塊鐵疙瘩,實在是愚不可及。”
宣文央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她這般選才是對的,若選了承爵,反倒不美。”
他是文人,自然偏愛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的風骨之舉。
許夢玉居然如此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