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我父親的死,又有什麼關係?
山中寂靜,隻有簌簌風過後,樹葉擦落的聲音。
裴晏危闔眼片刻,伸手捂住沈拂煙的眼睛。
“我是一件卑劣之物,”他的嗓音又冷又慢,沈拂煙幾乎被一股冷意凍住,“玉兒,我永不會害你,也不會害愛你之人。”
灼熱掌心之下,沈拂煙的淚慢慢流了下來。
就在方才,似乎沈愈的聲音又在她心底響起。
“阿煙,相信他!”
她甚至唾棄自己,產生了一種情根深種的幻覺。
裴晏危不知她已知曉了麒麟軍之舉。
他以為她在害怕他與前朝有所勾連。
可沈拂煙真正怕的,是愛上了自己的殺父仇人。
越是在乎,便越是害怕。
越是害怕,便越問不出口。
她張了張嘴,最後抬起手,輕輕覆上裴晏危的大手。
未了解事情全貌之前,不可隨意為他人所行定下結論。
這是沈愈曾經教導過她的。
未查清真相,她又怎能隨意懷疑他呢?
“我們回家吃西瓜吧?”
半晌,沈拂煙拉下他的手,朝他揚起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