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不錯,”裴晏危誇讚,“我也隻打算從錦衣衛曆年抄家得的寶庫裡尋一件打發她。”
兩人頓時笑作一團,待沈拂煙畫完,正要桂米拿下去吹乾裝好,裴晏危突然麵色一變,有些冷凝道。
“這幾日忙,有件事險些忘了。”
“什麼事?”
見他如此,沈拂煙唇邊笑意也淡了。
“李福強、翠蓉、張薛山......”
裴晏危念了幾個名字,沈拂煙乍一聽有些耳熟,而後反應過來,這是沈若柳下聘那日,她從四叔口中問出,當年在江南伺候太後的幾名宮人。
“這些人,我派人查過,全都死了。”
裴晏危攏袖走過來,抽了張紙,一一寫下這些人名。
李福強,死於溺水。
翠蓉,死於宮妃懲治。
張薛山,死於殿前失儀。
......
那日沈愈回憶了七八個宮人,眼下裴晏危全列了出來,死法還各個不一樣。
沈拂煙幾乎在一瞬間便斷定:“是太後在滅口。”
能跟隨當年的皇後南下伺候,這些宮人定非無名之輩,也不可能在深宮鬥爭中毫無還手之力。
這幾乎一兩年內便全部死絕的情形,無疑有人在背後操縱。
沈拂煙皺眉想了片刻,輕聲開口:“你說,太後這麼拚命遮掩的事,到底是什麼?”
裴晏危也凝著眉眼,手撐在她身側,半晌後慎重開口:“我懷疑,太後當初去江南時懷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