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裴晏危沉下眼:“知曉聖禮這件事的人不多,大半都被滅了口,大齊太子不可能這麼湊巧尋到相關的人。”
“你是說......”秦逸玄撫著下巴,“我們的人裡有叛徒?那可都是你一手鐵血訓出來的。”
“繡雨不也是嗎?”裴晏危垂下眼簾,聲調平穩,“當初那夥人,打著前朝餘孽的旗號,實則不知是哪方勢力收買偽裝,至今還未查清。”
“當務之急,是清查自己人。”
他要伸手拔下鬢角的銀針,秦逸玄趕緊伸手給他拔了。
“是有陣子沒查了,你空一日出來,我們直接去京郊分舵?”
“此事我有安排。”裴晏危起身伸手,衣袖上沾染了方才吐出的血跡,他掀起袖子一看,頓時定在了原地。
手腕上,原本泛青的經脈如今卻渡上了一層鮮豔刺眼的紅。
見狀,秦逸玄沉下臉:“你要管住自己的情緒,那筆筒再如何,就是一件死物,犯不著搭上自己的身體。”
如何能管住?
沒有那東西,祖母便不會進宮,不進宮,往後一切也不會發生,那些汙濁之事的源頭,全都彙集於此。
齊瑉親手送了一件沾滿謝家人血的東西到他眼皮子下,讓他如何不恨?
“嗯。”
裴晏危沉沉應了一聲,秦逸玄見他神色不佳,叫上祿新道:“你在這歇息片刻,祿新跟我去找公主,關於你這身體的保養我還有些交待。”
“去吧。”
裴晏危目送房門開了又合,獨自坐在暗處,山雨欲來的氣息便倏然籠罩著整個房間。
他筆挺地坐著,繃直的身軀越發顯得孤高寂寥,竟如同燈下寥寥的伶仃瘦影,讓人望而不可觸碰。
沈拂煙心知那筆筒既然外表無異,必然是背後的故事引得裴晏危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