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張迎春一改昨日威風凜凜的醉態模樣,微微弓身迎上來道:“司小姐,您快快請進。”
說罷請寫她入了主座。
今日若他還是不識抬舉,恐怕就是在與容尋叫板了。
司念音落坐掃視周遭,發覺張迎春今日宴請的他人正是那幾位老板。
大抵他們也未曾想到曾拒之門外,不願理會的人竟同坐一席。
深知他們心中的不服氣和不屑之意,司念音卻還是儘了禮義道:“今日甚是榮幸能與幾位老板同坐。”
她這番話除了張迎春無人理會,這也是意料之內的結果,所以司念音神情看不出一絲變化。
這時張迎春舉杯敬酒,“司小姐,昨日之事是鄙人唐突,話語間多有得罪,還望司小姐不與鄙人一般見識。”
司念音依照規矩舉杯相應:“張老板言重,小輩不敢當,您是長輩教訓幾句應當受著。”
張迎春目光不安地遊走,直覺得此話另有深意,不過不曾挑明,隻在心中腹誹。
“嘉義侯夫人,您這般大費周折地請我們五位而來到底有何貴乾?不妨直說。”齊老板是個急性子,見旁人不開口便首當其衝。
這個稱呼無疑是在挑釁,可司念音並沒有動怒,隻是提醒:“齊老板大抵是未曾聽見張老板喚我一聲司小姐,而非嘉義侯夫人。”
她要休夫之事鬨得滿城風雨,人儘皆知。他怎可能不知?除了故意為之還真是找不出其他由子。
司念音輕抬眼皮,壓迫的威儀令其不敢再開口妄言。
張迎春怕幾人真是禍從口出、惹來禍端,連累他人,急忙開口:“司小姐將咱們幾個找來,是想要大家能夠斷了北秋寺的香火錢,不知道幾位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嘩然一片。
齊老板麵露不悅,也不懼怕什麼質問:“為何要斷了北秋寺的香火錢?咱們做生意得一半做人情,一半做佛佑,若是斷了菩薩佛祖的香火錢,這和斷了咱們的財路有什麼分別?”
其他幾人也跟著附和。
“齊老板所言極是。況且司小姐眼下不看重休夫之事,打著北秋寺香火錢主意又是作甚?”
“司小姐若是找我們前來是為了此事,就恕我們幾位不得答應,多有得罪了。”
等他們一一說完,司念音才開口解釋:“北秋寺的香火錢並非幾位所想是廟宇自用,反之隻有四成是做在了寺廟的賬本上,那剩下的六成何去何從,幾位怕是有所不知。”
這話使得幾人麵麵相覷,心中猜忌起來。
張迎春不似昨天那般一身酒氣,便心領神會司念音的意思,開口勸解幾人:“諸位可別被假象蒙了眼,咱們辛辛苦苦的血汗錢最後可是進了那李家的錢庫中啊!”
“李家?你指的可是那罪臣李家?”齊老板一陣驚詫,險些將眼前的茶盞碰倒,不過還是幾分不相信。
“幾位老板想必一直被蒙蔽著,以為這香火錢是供奉了菩薩,佛祖,可當是供奉了那些惡鬼,貪心之人。我得知了這件事,也不想諸位蒙在鼓中,繼續被小人誆騙,便托張老板將大家請過來告知此事。”
司念音見眾人已經相信了六七分,就繼續添了把火:“若說起這始作俑者,念音倒是幾分難以啟齒,因為這幕後之人正是那陳家老夫人。”
張迎春因為昨日記下了司念音所說的一切都有著容尋兜底,所以表現得深信不疑幫著勸阻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