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懷德終於彎了脊梁跪在地上求汪如晦,現下他已失了籌碼,生死全憑汪如晦做主。
“行洲,你帶鄒大人下去包紮一下,押著他們回京,先關到詔獄裡頭,省得公主坐不住跑到本督麵前來滅口。”
按查使司府裡隻剩下江昭與汪如晦二人。
“督主,我看一個鄒懷德牽不出大長公主。”
李培思到底是皇親,根基穩固,更何況對皇帝來說,塘禹鹽政收入不會波及他多少。
“是啊,若非謀逆,皇帝不會多加關注,最多訓誡兩句了事,但我會先留著鄒懷德,說不得將來哪天就用上了。”
“夜罔寺裡那些兵器……也定不了罪?何況西廠是朝廷耳目,特務機關,她在西廠插人,難道不算心懷不軌?”
江昭停頓一下繼續說,“要是讓我來寫這份奏章,我就參她乾涉鹽政謀財,囤積兵器糧草,謀害朝廷命官,在西廠安插內應,企圖借鐘家軍功威望謀逆。”
江昭的語氣有濃重殺意在裡麵,聽得汪如晦表情微妙,“你腦子轉得還挺快。”
“我家世世代代都是乾這個的”,江昭語氣不善地接了句話。
“你很想她死?”
“嗯。”
“為什麼?”
這是什麼問題?她還害得他們不夠慘嗎,她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一個人在江上手足無措地隨水漂流的樣子。
汪如晦真是明知故問,他就是想聽她說自己擔心他,因為他受傷而生氣,氣得想殺了李培思。
但她偏不,她掠過問題沒回答,另起一句,“那公主想殺您,恐怕回京以後也不會善罷甘休,就這麼算了嗎?”
“當然不”,汪如晦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督主想如何?”
“我想她為我所用。”
嗯……
“的確,我認為公主沒有一定要支持十三王的理由。”
自從那日宮宴上見過李培思和鐘同璧相處後,她總覺得李培思沒有同璧說的那麼愛她,但這終究隻是她的感覺,並無真憑實據。
“榕兒也這麼覺得?”汪如晦有些意外。
江昭點點頭,“是啊,我瞧著她對同璧,並不是十分上心的樣子。”
“你說若是我抓了鐘白苓,她會如何?”
“鐘白苓? ”
江昭十分驚訝,鐘白苓是鐘豐珩哥哥鐘毅非的庶子,同璧曾經提過,她對此人無甚印象,隻大約知道個名字,
“剛才鄒懷德說錢是鐘家在負責,但現在暫時沒有賬本憑據,他們可能不會認罪,而且為什麼是鐘白苓,他有何玄機?督主若是想和李培思合作,不應該與鐘家翻臉才對。”
“鐘白苓並非鐘毅非親子,他當是鐘豐珩私生。”
江昭瞪大眼睛,“駙馬不可納妾,鐘豐珩膽子不小。”
“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