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玨周圍的人都知趣散開,江昭也躲遠了些但運起功來仍然能聽到齊玨聲音,“若是都像你爹這樣做事,長此以往誰還會敬著齊家?”
“齊少卿,齊少卿!求求您,求求您,求您看在父親在大理寺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份上,饒他一命吧!”江昭聽著身後傳來的咚咚磕頭聲心生寒意,這得多用勁啊。
齊玨輕笑一聲,“你有功夫大老遠跟我到絳林,不如提前做好準備,打點東廠上下,免得將來被發為官奴你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
江昭醒悟,這是齊家要治誰家的罪,這家的兒子過來求情的?
“少卿!若是皇上這趟回去真的定了罪,就沒有回轉餘地了!求您高抬貴手!”
“我再說最後一次,讓開,不然叫你也滾去和你爹一道問斬”,齊玨撂下這麼一句就轉身離開。
江昭回來看到張樂竹正要往煙波殿闖,被廠衛攔住依然在門前高聲喊張陵均名字,“姐姐,姐姐見妹妹一麵罷!難道姐姐一點也不念舊日姐妹情嗎?”
江昭聽得頭痛,她怎麼不記得她和張樂竹有什麼姐妹情。
昨日李長鐸一定是先讓張樂竹認過人才來抓她,今天為何還不死心,於是悶不做聲沒回煙波殿,又擔心昨日情景重演,索性直接轉頭進了園林。
絳林宮風景足夠好,依山傍水,亭台樓閣皆依江南風情而建,江昭走到渺無人煙湖區,邁上湖邊二層長亭。
長亭一邊是蔥蘢青林,另一邊是浩渺銀湖,日光映水,粼粼如鏡,她心情終於緩則,索性兩手撐住欄杆眺望遠處。
站了有一炷香功夫,江昭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破空聲,她還沒來得及多反應,隻是憑借本能往旁邊躲閃。
低頭看到一隻匕首擦著她的腰而過,連同她腰側鬆散的衣服一齊釘進欄杆裡,江昭不知狀況,暫時沒去拔匕首,隻站在遠處不動。
“張陵均”,背後傳來齊玨的聲音。
……
陰魂不散?
江昭背對著齊玨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站立。
“一年半沒見了,有沒有想我?”齊玨又開口問話。
江昭沒答話,隻是伸手打算去拔匕首,剛要動,背後就又傳來幾聲破空,一排飛鏢落在她手邊,把她的衣服和欄杆楔得更貼合,她已經感受到腰側有涼風習過,隻能一動不動避免自己衣服被扯得更開。
“你想乾什麼?”江昭也懶得再掩飾,齊家和李長鐸關係一貫親厚,知道她活著很正常。
“問你呢,有沒有想我?”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齊玨的聲音並沒有更多感情在裡麵。
“想你媽想”,雖然齊玨看不見,但江昭依然翻了個大白眼。
“嗨呀,還是這麼野”,齊玨的聲音正在逐漸靠近,江昭看不見身後情況不敢動彈,隻能等待對方動作。
“我就知道你沒死,聽聽汪如晦編的這種由頭,觸柱而亡,認識你的人都知道你是條野狗呢,怎麼會自己去死?”齊玨撚起她一縷頭發繼續說。
江昭感受到對方動作,一股瘮意平白爬上脊背,“是是是,齊公子說得對,齊公子料事如神,齊公子聰明絕頂。”
“汪如晦為什麼留你一命?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