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江昭眨眨眼狀似無辜，“怎麼了。”
……
然後繼續“胡攪蠻纏”，整個人都貼到汪如晦身上用他的衣襟來擦自己身上未乾的水。
“榕兒”，汪如晦輕咳一聲低頭看懷裡的人，抓住她胡亂動彈的手，“乖乖的，不然有的是方法整治你”，說完最後一個字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威脅。
“喔……我錯了嘛”，江昭真的聽話乖乖沒再動，隻是掛在他身上不下來，“那督主幫我擦頭發。”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太監，她總懷疑這件事，但她又不敢直接試探，萬一他真是呢？那豈不是要傷了心了。
“好”，汪如晦把人放到床上回身去拿布子。
江昭隻是一動不動觀察汪如晦的瑰麗眉眼，這雙眼睛介於狐鹿之間，揉進桃花，驚冶迫人，忽而感歎一句，“如果督主是女的，宮裡還有吳貴妃婉婕妤什麼事？”
汪如晦動作一頓，“你說什麼？”
“誇你呢”，江昭悄悄吐一吐舌，好像又戳到他痛處了？“誇督主長得天下第一俊俏，全鄴朝都沒人能出您之右，人又頂頂聰明又會來事……怎麼了嘛誇你也不行，又瞪我……”
她怯生生看著汪如晦神情，“真的就是誇你好看沒有彆的意思……”
“嗯，我倒是該感謝我的臉”，
沒這張臉也爬不了這麼高不是？
江昭張張嘴又沒發聲，她聽出他弦外之音，反而握住汪如晦的手抬頭看他，“對不起……”
汪如晦反而笑了，“怎麼了就對不起，我沒生氣啊。”
她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汪如晦，今天本來就發生這種事，汪如晦想必已經在爆發邊緣，以色侍主這四個字對他來說又似乎真的是揮之不去的陰影，總歸是她又說錯話。
於是索性站起來摟住汪如晦，“我最喜歡督主了，全世界最喜歡，督主不要不開心好不好，你上次說萬事有你，那我也說萬事有我，我不是那些……”
她想說她不在意他“以色侍主”。
“嗯，我知道”，汪如晦真的被成功安慰，複又輕歎一口氣，“長得不好怎麼配得上榕兒？瞧瞧你這張臉多受捧，多少人‘見一麵’就魂牽夢縈，唉，真的好擔心呢。”
說著抬起對方下巴來端詳，“你說，不如把你送到李鬼手那裡去改一改，其他人都認不出，正好省得他們總拿你身份來胄掣我。”
汪如晦眼神促狹是在開玩笑，江昭也來配合他，“我是無所謂，但是督主也舍得？”
“不舍得”，汪如晦輕輕撫過對麵鬢角，描摹這張絕無僅有的臉，眼神幽幽，他真的不舍得。
第二天江昭束發易容換上一張俊秀男子的臉，翻身上馬，隨行汪如晦去崎蘭獵場。
今日天陰，日頭不烈，江昭左手拉韁讓馬緩緩走，感受迎麵而來涼風，心情沒來由的好。
今天皇上沒來，大家都四處散開隨意尋找獵物，江昭一直跟在汪如晦身側，就算是賞景，崎蘭也足夠讓她沉醉，直到背後傳來一句——
“汪大人身邊這位隨侍有些眼生，前幾天怎麼沒見過。”
江昭呼吸都滯住，齊玨這個賤人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他正牽著馬過來她與汪如晦身側，笑得春風得意看向汪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