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晦略微頓一頓，“齊少卿對本督這麼關注？連我身邊換了隨侍都清楚，可見是偵聽人才，不若他日來西廠報道，我給齊少卿留個好位置。”
“多謝汪公公好意，但我若是進了西廠，我的未婚妻可怎麼辦”，齊玨說著就湊近江昭，“獨守空閨，未免難熬。”
江昭皺著眉頭躲遠些沒開口，她今天隻是隨侍，崎蘭這裡到處隔牆有耳，沒有她說話的份。
齊玨抬頭看到汪如晦陰惻惻表情，像是被嚇到一般直起身來，“汪大人真是護短呢，當真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這就隨身帶著了？”
他到底想乾什麼？江昭疑惑地盯住他，又見到齊玨換上另一種溫柔神色對江昭輕聲念叨，
“昨天嚇到你，真的對不起，是我好久沒見你，一時衝動……你不會怪我對不對”，
齊玨微頓，“榕兒。”
啊？
江昭一把勒住馬停下來愕然地看齊玨，他怎麼知道她小字？為什麼要這樣親昵地叫出來？他到底圖什麼？她不用看都知道背後汪如晦的臉已經黑了，齊玨依然狀似歉疚。
“親一下而已……從前也不是沒有，我以為你不會怕我……沒想到時移事易，你反應這樣激烈。”
齊玨神色充滿懊悔，看得江昭瞪大了眼睛，什麼叫，從前也不是沒有？
“唉，不過你性子一貫烈，我早知道，怪我從前不珍惜，不敢違抗父命娶你為正妻，害得你生生受張尚書一耳光又要與我一彆兩寬。”
什麼玩意？什麼？江昭突然隱約意識到齊玨想乾什麼，她剛要開口，齊玨臉色愈發沉痛搶先繼續說，
“那日聽說你自儘，我心如死灰，好幾天沒去大理寺報道，一個多月都沒緩過來啊，還以為此生再也不能見你，沒想到你還活著，又入了西廠……
榕兒，你真的一點不念舊情嗎？難道你從前說的都是假的？若是你還願意，我這次不會再對父親唯唯諾諾，拚了我這身性命也要向汪大人把你討回來。”
江昭壓低聲音，用男聲開口，“齊玨？你胡說什麼？你頭撞壞了？”
怎麼辦，她好想說臟話啊，而且用這種虛假的聲音好沒氣勢啊。
齊玨聽完她的話以後看上去比她還震驚，又強壓傷感，
“你這是……怕汪公公怪罪？沒關係的，我再怎麼窩囊，不至於向西廠討個你還討不來，汪公公通情達理，不會不理解，對不對？”他說著看向汪如晦，眼神詢問。
天哪，誰來救救她啊，齊玨張嘴就來的本事怎麼更甚她一籌？這是去哪個戲班子進修過？汪如晦不會信的吧，不會吧，但他為什麼不開口製止？
她也回頭看汪如晦一眼，神色哀求，督主說句話啊，讓齊玨滾遠點行不行？沒想到汪如晦隻是神色陰沉盯住她不開口，他信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江昭翻個白眼，“齊玨，滾你媽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