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玨聽了以後非但沒惱,反而一雙鳳目低垂,眼中滿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恨色,微風掀動這位翩翩公子的鬢邊碎發,衣角輕揚,風流又深情,怎麼看都像她狠心負他,
“你果然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那……你記住,隻要你想回頭,我都會等你,從前你給我寫過的那些情詩,還有你贈我的東西,我都好好留著,但這個荷包我要還給你。”
說著就遞上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青白荷包,交到她手裡,她一時驚愕,竟然就乖乖伸手去接,齊玨的聲音還在繼續,
“裡麵那句天長地久朝朝暮暮現如今我們是擔不起了,等哪天你想回頭再把它還給我吧。”
說完這一句齊玨就一拍馬背退開些,“終究是錯莫難瞞,珍重。”
而後策馬遠去,留給江昭一個孤肅背影,叫她以為自己見到天字一號情聖。
“好不好看?要不跟著他去?”
汪如晦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江昭才回過頭來,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表情就像滄海桑田又見舊情人,惋而痛之,手裡還攥著齊玨遞過來的荷包。
“督主,督主你聽我解釋啊,他胡說八道,您看不出嗎,他就是為了挑撥我和您的關係才過來的,他的話您一個字都彆信啊。”
但她沒想到汪如晦眉頭皺得更緊,隻是向她伸手,“來拿來我看看,看看我們榕兒寫的些什麼。”
江昭馬上把手裡的荷包遞出去,“這東西我都沒見過,寫什麼也和我沒關係,齊玨這是給我挖坑呢,您看您看,這都……”
隨著汪如晦展開荷包裡塞著的這封情意深重的信,江昭終於愣住,還真是她的字跡,也是,齊玨什麼人,直直衝她來的還能不準備妥當?
到底還是被陰了啊,這要怎麼解釋呢。
抬頭看見汪如晦疑問的神色,江昭隻能硬著頭皮否認,“這真不是我寫的,我不知道他怎麼弄來的,督主!這麼明顯的坑,您能跳嗎!”
“你幫我寫過那麼多批注,你的字……”他又低頭看手裡這份信的勾橫撇捺,朝朝暮暮長長久久,每一個相同的字都有細微變化,但又全都是她筆跡。
“他找人仿的啊他找人仿的!他以前和李長鐸關係那麼好,肯定把我在詩會寫的東西全部拿去研究了!”江昭真的很著急,汪如晦腦子突然不夠用了?這就信了?
“他圖什麼?他隻見過你一麵,就突然費儘心思要挑撥我們關係?”汪如晦涼涼開口。
“我怎麼知道啊!齊玨神智不太正常吧!督主你看啊他要真想說,為什麼一定要在你麵前說啊,這不是擺明了挑撥離間嗎?”
為什麼在他麵前說,因為宣示主權啊,汪如晦抿了抿唇,“你很喜歡青白色,還有你的小字,他會不會知道的有點多?你覺不覺得他對你有點太上心了?”
“這些東西隻要查都能查出來的啊!督主你不是也知道嗎!”她急得都要去扯汪如晦的袖子。
“所以他全部都是編的?沒有一句真話?”汪如晦微微側頭,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