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低下頭去遮掩自己奪眶而出眼淚，這事兒為什麼提起來還是這麼難受，麵前這位也讓她這麼難受，她簡直要氣死了，一跺腳站起來，
“我不在西廠呆了行不行？督主準我出家做個尼姑行不行？”
半真半假，江昭在實踐中體會到一哭二鬨三上吊的精髓。
說完就要走，被汪如晦拉回懷裡扣住，“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她都哭成這樣他還有什麼可說？這一瞬間就隻剩下心疼而已，管她說的是真是假？都要叫齊玨滾遠一點去死。
汪如晦抱住江昭微微顫抖的身體不發一言，他要怎麼解釋自己私心？
他與齊家，與齊玨，宿怨已深，又怕她除了他還可以有其他依仗，各種意義上的，選誰不比選他一個媚上惑主的權閹好？
但他真的講不出。
“你昨天已經好生氣，我怕你更生氣，何況當時我也不認識你，他完全就是衝著我來，算我的事，就沒跟你講，誰知道他拿這種事來陰我，他真的人渣”，
江昭的聲音依然帶哭腔，悶在汪如晦胸前，她突然學會恃寵而驕。
“好，好，都是我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乖乖，不哭好不好。”
“和督主也沒什麼大關係，全都怪齊玨，讓他去死才好”，江昭氣得臉都擰起來，惡狠狠說出一句詛咒。
“對”，汪如晦冷冷接話，“我不會放過他。”
江昭驀然抬頭，“督主？我在講氣話，先不要對他動手了吧，好不好好不好？”
“不然你就去投靠蘇比加蘭或者楚映江？”
“嗯”，麵對汪督主威脅眼神，江昭毫不退讓，淚眼還在摩挲就開始煞有介事點頭。
“那就統統殺光，先從你的映江動手，一個不留”，汪如晦冷笑。
“哦？督主這是要造反了？我這會子就去勤政殿告你。”
“沒良心的東西”，江昭頭上又挨一下。
“乾嘛哦……又打我，早知道今天就不攔你，讓你被皇帝關幾天，你就知道厲害。”
“喲喲喲，你怎麼比我還操心？還讓我知道厲害，聽這口氣一下老五十歲跟我奶奶似的。”
“就是你奶奶，懂不懂尊重長輩？”江昭突然開始順著話茬來鬥這個幼稚的嘴。
“我才是你長輩，我比你大九歲，懂不懂尊老？”
“那督主懂不懂愛幼？督主這樣是長輩所為？”江昭點點汪如晦胸口，“動手動腳，老淫棍。”
“老淫棍？哦？”汪如晦喉嚨一滯微微側頭，“那我今天不實踐一下都對不起你了”，說著動手開始扒懷裡人的衣服。
欸？他們不是在吵架？又跑題了？
“乾嘛，乾嘛，說正事呢，彆胡鬨”，江昭使勁掙脫依然沒脫開，“我錯了我錯了，督主，白日宣淫不好的。”
“這不是晚上？而且我這人最是荒淫，一個荒淫的死太監，你沒聽說過？”汪如晦又笑得一臉假，手裡的動作一點也沒停。
“督主今天提了好幾次太監這個詞哦，之前都不會的”，江昭突然停下靜靜地看汪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