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低著頭看手機,絲毫不在意這個小插曲。
安柔笑著道謝,拿著菜單放在正中和薄宴淮一起討論,時不時瞥一眼安凝,發現她根本就沒關注他們,臉色還有一點古怪。
好像從前幾天開始,安凝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難道她和薄宴淮發生了什麼事兒?
安柔一時間,特彆好奇地多看了安凝幾眼,故意和薄宴淮更加親近地商量,但見安凝一直在麵無表情地看著手機,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瞥過來,頓時忍不住了,主動叫她。
“姐姐,我和宴淮哥哥都喜歡這個,你看看你喜歡什麼?海鮮意麵我聽說還不錯。”
“她不吃海鮮。”薄宴淮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瞬間氣氛變得很詭異。
旁邊正在等著的經理看了眼三人,把剛好到嘴的夫人小姐全都吞了回去。
薄總帶著兩個女人一起吃飯,到底哪個才是正牌?
最開始以為是安凝,可看到安柔和薄宴淮的親密舉動後又確定了安柔才是,最近聽聞薄總隱婚了,外界對於這個妻子陌生得很,除了薄氏公司少數人知道,外人都不知道正牌到底長什麼樣。
安柔說完才發現自己嘴快,薄宴淮臉色微變,有些生氣有些怨恨,便死死閉了嘴。
安凝毫不客氣地伸手:“菜單給我。”
她作勢要點餐,下一秒就被薄宴淮冷嘲熱諷:“誰讓你點餐的?剛才不是不想來嗎,那就彆吃,給我餓著。”
安凝淡然地收回手,抱著胳膊看了眼安柔:“看見了?所以彆問我,也彆和我搭話。“
安柔臉色僵硬地笑了笑,略帶詫異問:“宴淮哥哥,為什麼不讓姐姐不吃啊?”
薄宴淮:“你去問你姐姐,問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
安柔:“......”
經理超級尷尬地站在一邊,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薄總可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啊,兩個女人都被帶出來吃飯,而且還是情敵......
不愧是薄總,就這個心理素質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等等,他剛剛好像聽到另一位美女稱呼“姐姐”?
這兩位小姐看起來有幾分相似,該不會還是姐妹什麼的吧?
安凝知道這個男人記仇又小心眼,她不動聲色地坐在那兒,把他們兩當成空氣......不行。
她也好餓。
餐廳的飯菜香氣飄來,安凝完全做不到忽略,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兩聲。
她抬了抬手,朝著經理要菜單:“我要點餐。”
“這......”經理看看她又看看薄宴淮,遲疑不定。
安凝說道:“你們餐廳難道還拒客?我不能點餐?”
經理尷尬地笑了笑,這不是看您和薄總似乎有什麼矛盾嘛......
“當然可以,您點。”
薄宴淮這次沒吭聲,任由安凝點了份她想吃的菜。
用餐途中,安柔矯揉造作地和薄宴淮撒嬌賣萌,安凝默不作聲地吃著飯,她隻當兩人不存在,胃口好得很。
薄宴淮麵色一直很冷,尤其是安柔吃飯途中不停說話,給他夾菜,還躍躍欲試地讓他喂她。
這種行為讓他極度反感和厭惡,卻為了不在安凝麵前表露自己的情緒,笑著在安柔要吃他餐盤裡的牛排時,叉了一塊喂到她嘴裡:“慢慢吃,不夠還有,都切好了。”
安柔訝了一瞬,緊接著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羞怯又幸福地衝男人賣乖:“宴淮哥哥,我也吃不了這麼多,我就嘗嘗,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
薄宴淮瞥了眼安凝,敷衍地笑了笑:“吃吧,我這還有。”
“宴淮哥哥,那你也嘗嘗我的菜吧,我這個也挺好吃的。”
一頓飯吃到快要結束的時候,有幾個人經過,突然其中一個人停下來,驚訝相向:“薄總?”
薄宴淮和安柔都抬了頭。
“咦,還真是薄總。幸會幸會,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您!”
一個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笑著打招呼,態度格外諂媚:“之前有幸和薄總合作,就想著還有機會一定和薄總多交流交流,今天運氣真好。”
對方又看了眼安柔,和低著頭吃飯的安凝,朝著安柔伸出手:“這位就是薄夫人吧?幸會幸會。”
他這話一出口,氣氛瞬間變得凝滯起來。
安凝拿著刀叉的手微不可見地頓了頓,沒有抬頭,默默吞咽著嘴裡的菜。
而薄宴淮在聽到“薄夫人”三個字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去看安凝,發覺被對方認錯後,他眼底的神色深了深,心裡湧現出一股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旁邊的安柔反倒隱隱有些高興。
她隱去眸底的興奮與得意,故意佯裝驚訝,雙眼水汪汪地盯著薄宴淮。
中年男人感受到了氣氛的古怪,可又不知道哪裡做錯了,尷尬之餘隻能將視線落在安凝的身上,眸底閃過一抹驚豔:“這位是?”
安凝感受到了對方的注視,一言不發。
她暗含諷刺地看一下薄宴淮,想要看看他要怎麼介紹自己。
“薄夫人”在旁邊坐著,那她是什麼呢?
他們的同行好友?
安柔聽見這話,心裡怯生生的也在等待薄宴淮的回應。
一時之間,氣氛愈發古怪。
可薄宴淮就像是沒感受到古怪,隻是恨不得趕緊打發了男人,衝動之下說道:“這位安凝女士,才是我妻子。”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的身子都不約而同地僵硬了。
安凝眸底的驚訝清晰可見。
她甚至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但見薄宴淮確實是對著她說的,眼見為實。
這三年來,薄宴淮從來沒在外人麵前承認過她的身份,如今居然在安柔麵前挑明了!
安凝的心情複雜到極點,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比起高興,更多的是詫異。
而一旁的安柔則是完全笑不出來了。
她心抖得近乎想要質問薄宴淮,因為這已經是薄宴淮第二次在旁人麵前承認安凝的身份。
巨大的危機感攫住她的心臟,她有那麼一瞬間幾乎控製不住想要尖叫。
憑什麼!安凝這個賤女人究竟是做了什麼!
“抱、抱歉。”中年男人的聲音喚回了安柔的理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薄宴淮沒理他,餘光一直注意著安凝。
他在發現她依舊沒什麼反應後,心情忍不住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