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華宮裡,楚鳳歌端坐在梳妝台前,身後的蓉兒將桌子上的鳳冠抬起,戴在了楚鳳歌的發鬢之上。那金步搖搖曳著金光,映襯在了女人精致的麵容上,散發著近乎攝人心魂的美豔和絕色。
姬栩伸出手,幫著楚鳳歌細細地勾畫著唇瓣,抬眼,眸光落在了古銅鏡子裡的那一張麵容上,“女皇不虧是天下第一美人,即使是穿著九幽國的喜服,佩戴上著鳳冠,卻依舊是美得不可方物。”
“是,蓉兒一直覺得,這九幽國的衣裳和服飾都不如我們幻雪國來得精致。”
楚鳳歌雙眸輕闔,掩住了眼底裡的情緒。她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寶石,腦海裡,閃過了數日前,在禦花園裡看到的那個女人。
的確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女人。
姬栩的眸光落在了楚鳳歌的身上,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似乎自從在禦花園見到了那個女人,他們的女皇就經常一個人出神。
“女皇,及時已到。”
說著,蓉兒便將那紅蓋頭蓋在了楚鳳歌的鳳冠上,伸出手,攙扶著楚鳳歌站起身,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蓉兒和姬栩扶著楚鳳歌坐上了轎子,簾子垂下的那一刻,兩人不由得紅了眼眶。
皇上親自派出禦林軍護送楚鳳歌到王府,這無形之中,也是暗中施壓,想要九王爺妥協。若是九王爺執意不迎娶女皇,禦林軍便會將整個王府包圍,以九王爺抗旨不遵的罪名,將所有王府的人都抓起來,關入地牢之中。
迎親隊緩緩地前行,繞過了長巷,停在了王府外。
隻見,整個諾大的王府裡,卻不見一絲喜慶的顏色,更彆說喜字和燈籠了。王府門外,守著門外的侍衛在看到迎親隊的時候,愣了下,一人上前,迎了上去,另一個人則是轉過身,朝著王府內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姬栩抬眼,看著冷冷清清的王府,轉過身,朝著一旁的蘇北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有些難看幾分。這王府擺明了是沒有將他們幻雪國放在眼裡,他們女皇,屈尊嫁給他九王爺做王妃,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如今,不僅公然抗旨,甚至還如此將迎親隊拒之門外,簡直太過分,罪可當誅。
整個幻雪國的使者和侍衛臉上的神情都很黑沉,整個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令人緊張和窒息的氣息。
轎子裡,楚鳳歌整個人端坐在軟塌上,相對於其他人焦灼和不安的情緒,她那一張絕色的麵容,卻異常的沉靜和淡然。
她的雙手交疊在身前,指尖落下,細細地輕撫著懷中的白狐。
“嗚……”那白狐揚起了頭,貼上了楚鳳歌的手掌心,似乎在安撫著楚鳳歌。
見狀,楚鳳歌勾起了嘴角,臉眼簾半垂,眼底裡的那一抹堅決和篤定,一閃而過。無論如何,她今日定然能夠進入這個王府,成為九幽國的九王妃。
沒有任何人,隻要她想要的,能夠阻攔……
王府裡,未央殿。
鏡澈一身暗色的長袍,他整個人靜立而站,那妖冶鬼魅的麵容上,隱約地含著一抹怒沉。
名伶跟名靜跪在了地麵上,瑟縮著身子,臉上的神情難掩害怕和恐懼。
“你們是如何看著清側妃的?為什麼清側妃不見了,現在才來告訴本王?”
“王爺恕罪,清側妃這幾日一直將自己關在藥房裡,奴婢以為是清側妃在研製新的毒藥。直到方才,奴婢去敲了藥房的房門,這才發現清側妃不在藥房裡,不見了蹤影。”名伶整個人匍匐在地,紅著眼眶。
“王爺,姐姐說的沒有錯,這幾日,清側妃一直不讓姐姐跟著。清側妃自從那日從宮裡回來後,便開始有些不對勁,經常將自己關在藥房裡,有時候,待著就是一整天。”名靜連忙替名伶解釋,原本陌清影一直讓她近身伺候,自從上次她出了事,被那清羽易容,代替她進來了王府,王爺出了事,清側妃便不再讓她伺候。
這使得她每每想起來,都覺得難過。
“名伶,進宮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名伶細細地回想了下,搖了搖頭,“清側妃隻是跟皇後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邵陽殿。不過,在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安貴妃,清側妃似乎跟她說了些話,安貴妃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奴婢不知道清側妃跟安貴妃說了什麼。其他的,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