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宮是特地來看看婉夕郡主的。”
“抱歉,婉夕身子不適,就不能夠陪皇後了,婉夕先行告退。”婉夕伸出手,不著痕跡地將宇文靜的手掙開,轉過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快步地走了過去。
“夕兒!夕兒!”楊稟天臉色怒沉,連忙開口,想要叫住婉夕。隻是,婉夕卻頭也不回,無奈之下,他隻能夠讓一些侍衛去跟著。
他抿了抿唇,垂落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收緊。他自然知道婉夕會怪他,隻是如今將軍府被逼到了這個境地,他沒有任何選擇。若不是宇文府和皇後從中周旋,皇上定然會定他楊稟天一個欺君之罪,到時候,將軍府上著數百口人,怕是都保不住。
“皇後,宇文府和將軍府聯姻的事情,過幾日臣便會親自跟皇上提出,這點皇後可以放心。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婉夕定然能夠理解,接受。”
“是。”宇文靜嘴角揚起,“楊將軍莫不會也以為,婉夕嫁給正兒,是委屈了郡主,委屈了將軍府?”
“以後,正兒必定是會成為當朝丞相,到時候,婉夕便是丞相夫人,自然不會委屈了婉夕。本宮希望楊將軍能夠好好的說服婉夕郡主想明白這一點,今天的事情,不想要再發生第二次。”
“丟了宇文府的麵子是小,要是傷了兩家和氣,可就不好了。”
聞言,楊稟天眸色一緊,心裡當然明白這是宇文靜對將軍府的警告。
垂首,他點了點頭,“臣定然會處理好這件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請皇後放心。”
“好。”宇文靜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本宮就隻有好好的等著,等將軍府拿出足夠的誠意。”
“畢竟,這一次,本宮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從中周旋,這才保住了整個將軍府。若不是正兒三番五次跟本宮提起,對婉夕郡主有意,本宮也不會如此耗費心力,其中孰輕孰重,將軍應該清楚。”
說著,她便轉過身,朝著馬車上走了過去。
楊稟天看著宇文靜的離開,臉上的神情早已經布滿了一片怒沉。若不是邊城的事情,被宇文府的人捏住了七寸,他也不至於如此低聲下氣。
夕兒……
想到這,他臉上的神情愈發的複雜,深沉……
街巷上,豪客酒館裡。
婉夕整個人伸出手,端起了桌麵上的酒壺湊到了嘴裡,揚起頭,拚命地灌了進去,眼底裡含著一抹暗紅,滿是委屈和難受。
“郡主,彆這樣……”玥兒伸出手,攔住了婉夕,卻被婉夕一個側身,避開了。
“為什麼?”婉夕側首,雙眼通紅,喉間艱難地滾動了下,開口,問道:“玥兒,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爹爹會答應?”
“難道爹爹不知道,宇文正是什麼樣的人麼?他怎麼舍得,這麼委屈自己的女兒?”
說著,她眼眶裡的淚珠頓時狠狠地砸落,染濕了整個下顎。宇文正在整個九幽國裡誰人不知,是出了名的沉迷於女色之中權貴?清影原本不過是他宇文府的一名舞姬,為了得到清影,他甚至害死了清影的姐姐,這樣的人,簡直跟禽獸有何分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向來疼愛她的爹爹,竟然要讓她嫁給宇文正。
玥兒心疼地看著婉夕,伸出手,幫著婉夕擦拭著麵頰上的淚珠。“郡主,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要不,我們回去,好好的問問清楚,告訴老爺,宇文正的為人?”
“不,我不回去。”婉夕將手中的酒杯湊到了唇邊,揚起頭,一飲而儘。她臉上的神情隱約地含著一絲的怒意,她側首,掃了一眼身後的那些侍衛,沒有再開口,隻是一個勁地將酒灌了進去。
玥兒看著婉夕,臉上的神情難掩擔心。她皺了皺眉頭,站起身,走到了那侍衛的跟前,說了一句,那侍衛頓時點了點頭,轉過身,便朝著酒館外走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輛華蓋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簾子掀開,陌清影一身雪色的披風,這才邁開步子,朝著酒館裡走了進去。
玥兒看到陌清影,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清側妃,你趕快幫玥兒勸勸郡主,郡主已經喝了好多的酒,玥兒怕郡主的身子受不住。”
“好。”陌清影抬眼,朝著婉夕望了過去,隻見那桌麵上,空了的酒瓶橫七豎八地散落在了桌麵上。湊上前,那濃烈的酒氣立即迎麵撲來。
她邁開步子上前,走到了婉夕的身側坐下,伸出手,將婉夕手中的酒瓶抽了回來。“郡主。”
婉夕抬眼,一雙有些迷離的眼眸看著陌清影。她眨了眨眼,傾身向前,細細地看著了許久,這才認出了陌清影。
下一秒,她伸出手,抱住了陌清影,整個人埋首在了陌清影的肩膀上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