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墨看著婉夕,臉上的神情透不出任何的溫度。久久地,他沒有開口,隻是轉過身,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婉夕看著玄影墨的離開,眼簾半垂,掩住了眼底裡的那一抹難受。不知道為何,她以為他會幫她,現在心裡多少有些失望和難受。她斂下了眼底裡的情緒,轉過身,朝著架子走了過去,將那些衣服和盤纏收拾了下。
清羽看著婉夕收拾好東西,皺了下眉頭,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院子裡,玄影墨整個人站在亭子裡,抬眼,朝著前方滿院子的楓樹望了過去。金黃色的落葉落在了地麵上,層層疊疊,滿眼的金色,比起之前的那海棠花,似乎多了幾分讓人平靜的暖意。
清羽走到了玄影墨的身後,抬眼,順著玄影墨的眸光朝著前方望了過去。其實他們王對於婉夕郡主的態度,讓他們都十分詫異。原本他們以為婉夕郡主將那海棠花都毀了,會丟了性命,卻沒有想到,王並沒有要了婉夕郡主的命。就連婉夕郡主傷得最重的手腕,也是婉夕郡主自己去握住了利刃而受的。
這一份不同,讓她想到了當初清影來到離書城的時候。
“王,難道就真的讓婉夕郡主一個人回去?要不要清羽派人跟著?”
“你去安排,本皇要去一趟九幽國。”
“什麼?”清羽難以置信地看著玄影墨,“王可是要親自護送婉夕郡主回去?”
玄影墨側首,朝著清羽睨了一眼,使得清羽整個驚了下,連忙地俯了俯身,垂首。
男人微微地眯起了眼眸,眼底裡隱約地含意味難明的冷意。“北野王也到了九幽國,本皇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宇文正那邊情況如何了?”
“回稟王,宇文正的傷勢比想象中的要重,那個人說了,若是想要將斷了的筋脈接回去,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是不可能。不過,他會儘全力,診治好宇文正。輕塵那邊傳來消息,隻要一個月的時間,宇文正就可以行走。”清羽頓了頓,沉吟了片刻,“不過,眼下所有的人都以為宇文正是個廢人,對宇文府也自然有所鬆懈。這樣對宇文正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王,還有一件事……”
說到這,她臉上的神情遲疑了下,看著玄影墨,有些欲言又止。
玄影墨斂下了眼底裡的神情,轉過身,“何事?”
“清影她,已經有了身孕。”
話音落,男人久久地沒有開口,隻是那眼底裡掠過了的情緒,卻讓人心不由得狠狠地揪成了一團。
清羽眸色沉了沉,她俯了俯身,便轉過身,朝著蘇府外走了出去。
入夜,一輛馬車,緩緩地駛出了離書城,朝著九幽國的方向衝了過去。
馬車裡,婉夕側首,眸光落在了玄影墨的身上。其實,方才在亭子裡他跟清羽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此時,男人原本緊抿的唇角輕啟,溢出唇邊的嗓音,隱約地含著一抹令人畏懼的冷厲。“收起你的同情。”
婉夕愣了下,慌忙地彆過了臉。片刻,她暗暗地呼了一口氣,開口道:“其實,我並沒有同情你,隻是覺得……”
“本皇跟你不同。”玄影墨輕闔的雙眸慢條斯理地抬起,他看著婉夕,那鬼魅陰戾的麵容隱在了黑暗之中,“本皇想要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而你,明明想要得到那個人,卻甘心躲在角落裡。這就是你跟本皇的不同,彆以為你毀了海棠花,本皇沒有殺了你,,你就可以肆意地插手本皇的事情。適可而止,因為本皇不能保證下次還會不會手軟,沒有要了你的命。”
男人嗓音含著的那一抹戾氣,仿佛是淬了劇毒的利刃,狠狠地刺入婉夕的心底深處。
婉夕猛地轉過身,迎上了玄影墨的眸光,她那精致的麵容上,難掩一抹怒意。“甘心?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如果愛一個人,隻有得到才是目的,那這樣的感情根本就稱不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