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他朝著陌清影望了過去,嘴角揚起,慢條斯理地開口,道:“看來,好不容易學會的規矩,到了九幽國,就儘數都忘了。”
陌清影迎上了男人的眸光,會意,“我如今並不是你的女奴,自然就不用守規矩,更不需要屈尊降貴地去伺候你。”
“哦?”淩南天眸光半眯,“彆忘了,如今你可是本王的階下囚。”
“本王若是不高興,這肚子裡的孩子,留不留,可就說不定了。”
“每次都用這招威脅我,你不膩,我都膩了。”陌清影合上了眼眸,臉上的神情不似前幾日的激動,反而更多了幾分平靜和淡漠。“反正我現在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隨你。”
聞言,淩南天輕笑出聲,心底裡的那一抹怒意,也瞬息之間消失殆儘。他伸出手,將身上的鬥篷解下,掛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邁開步子上前,他走到了躺椅前,伸出手,忽地一把扣住了陌清影的手,將她整個人抱入了懷裡。他埋首在她的頸項間,貪婪地呼吸著屬於她的那一抹柔軟清甜的氣息。
陌清影驚了下,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將男人推開。隻是,任憑她怎麼掙紮,眼前的淩南天就像是銅牆鐵壁般。她感覺到了今天淩南天的不對勁,擔心他傷害到腹中的胎兒,她掙紮的力度頓時弱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眼底裡含著一抹警惕的冷意。
淩南天合上了雙眸,貼著她,隻覺得懷中女人透著的溫度,輕而易舉地就撫平了他心底裡的那一抹情緒。他在九幽國擄走陌清影的事情,傳到了南澤國。
今日,南澤國那邊傳來淩南旭的命令,讓他明日就馬上撤回南澤國,否則就將以抗旨不遵,降罪於他北野王,收回北野軍,打入天牢。
這麼多年,這是淩南旭第一敢公然降罪於他,甚至還以他母妃家族來威脅於他。該死,通通該死!
想到這,他抱著陌清影的手,不自禁地收緊了力度。“小奴隸,明日一早跟本王回南澤國。等到事情結束後,本王立你為皇妃。這腹中的孩子,本王可以容許你生下來。”
“抱夠了?”陌清影伸出手,猛地將他推開,站起身。“淩南天,我不會跟你離開九幽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有些累了,請你出去。”
“本王給你時間考慮。”淩南天轉過身,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陌清影看著淩南天離開的身影,眸色沉了沉,她絕對不能跟淩南天回南澤國,她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走出房間的淩南天來到了陽台外,他整個人靜立而站,臉上的神情含著一抹陰沉。
容雲鶴和季舒玄從另一處走了出來,他們抬眼,朝著淩南天望了過去,他們兩人相互看了一眼。
季舒玄沉吟了片刻,開口道:“王,你真的決定要將陌清影帶回南澤國?這一次,我們回去,怕是要麵對的是一場硬戰。陌清影的身份,出現在南澤國,怕是會成為眾矢之的。不管是南澤國的百姓,還是大王那邊,都不會放過陌清影。”
“她的處境,隻會比我們更危險。我們的人得到消息,這段時間大王暗中將所有的大軍調往皇城,甚至將貴妃娘娘的母族都已經監禁起來。這一次,大王怕是已經做好了決心,王不得不回去,這一場硬戰,沒有彆的選擇。”
他們跟了王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大王將母妃的母族監禁起來,已經是將王逼到了絕境,沒有任何的餘地。
容雲鶴邁開步子上前,揚起頭,臉上的神情藏不住憤怒,“大王如此趕儘殺絕,顯然是為了逼迫王坐上弑君謀逆的罪名。這麼多年,如果不是王,南澤國早就成了彆人的喉中之食,大王又怎麼能夠坐穩這個位置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大王一直處心積慮地想要收回北野軍,也不想想,整個北野軍都是王一兵一卒建立起來的,就算收回去,他壓的住麼?”
“大王一直覺得是王在覬覦他的皇位,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我們王根本就不屑,否則現在的南澤國哪裡……”
“雲鶴!”季舒玄皺眉,嗬斥道:“彆忘了你的身份,這樣誅九族的話,切記千萬不可再提起。”
“我說的不過是實話,如今,他讓王回去,不過就是一場鴻門宴。我們要是不反,隻能是死路一條!”容雲鶴整個人砰地一聲巨響,猛地跪在了地麵上。“王,整個南澤國誰不覺得隻有王,才能夠保住南澤國的安定。北野軍效命的人,也隻有北野王,隻有王一人才是這個北野軍的主子。”
“大王容不下北野軍,隻有跟著王,北野軍上下,甚至整個南澤國才會有活路,才能夠在這如今的局麵下,生存。”
“容雲鶴為了王,心甘情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