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玄看著淩南天,暗暗地咬了咬牙,揚起手,甩開衣袍,整個人跪在了地麵上。“王,季舒玄願意跟王共進退,共生死!”
淩南天轉過身,看著季舒玄和容雲鶴,眸光半眯。半響,他開口,溢出唇邊的嗓音,冰冷,低沉。“傳令下去,明日啟程。”
“這一次,既然他想要撕破臉,本王自然就不必再心慈手軟。”他輕扯嘴角,揚起的弧度透著霸氣而狂妄的嗜血氣息,“傳令下去,無論如何,必須要拿下。本王的將士,隻有贏,沒有輸。”
“是!”季舒玄和容雲鶴異口同聲,不由得要揚聲道。
季舒玄抬首,看著淩南天,“王,那陌清影!?”
他們這一次回去,怕是隻能夠是一場生死較量的硬戰。陌清影一旦被牽扯其中,勢必會推上整個風口浪尖,淩南旭準備了這麼多年,一旦知道陌清影的存在,為了除掉他們的王和北野軍,一定會不折手斷,到時候,陌清影隻會更危險。更何況,他們不能陌清影成為他們王的威脅,更不能成為淩南旭牽製他們王的致命弱點。
淩南天轉過身,朝著陌清影的方向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隱約地含著一抹複雜……
次日,烏雲籠罩著整個天際,黑沉沉的一片。隻見,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雨珠毫無預兆地狠狠地砸了下來,落在了地麵上,頓時濺起了層層細細的水珠。
九王府裡,蒼宇一把推開了書房的房門,朝著裡麵快步地走了過去。“主子,我們查到了清側妃的位置了!”
話音剛落,鏡澈整個人猛地站起身,男人原本妖冶鬼魅的麵容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含著一抹血紅,近乎完美的下顎上,布著一層層胡青色的胡渣。
“傳令下去,整個幽冥軍在城外會合。”
“是。”蒼宇點了點頭,眸色同樣布滿了一抹血紅。自從清側妃被淩南天擄走後,他們的王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他們的人幾乎將整個留龍城都掘地三尺,卻沒有想到淩南天藏得這麼深,查了整整三天,這才查到了他們藏身之處。
半個時辰後,城門外,鏡澈整個人一身暗紅色的長袍,那絕色的麵容隱在了那冷玉的麵具下。他伸出手,拽過了馬繩,躍起,落在了馬背上。抬眼,男人眼底裡含著一抹嗜血的暗紅,周身彌漫著的冰冷,使得人仿佛嗅到了地獄裡令人恐懼的死亡氣息。
他那薄涼的唇角抿出了一抹乖戾的弧度,開口,溢出唇邊的嗓音含著男人獨有的低沉和冷厲,仿佛靜伏在暗夜裡的獵豹,“所有人聽令,出發。”
話音落,所有的幽冥軍躍起,落在了馬背上。
隨著那一道暗紅色的身影衝了出去,所有的人頓時拽緊了手中的馬繩,追了上去。
篤—
篤—
篤—
一陣陣馬蹄聲揚起,落下,響徹了整個雲霄,天地間,仿佛地動山搖般,那馬蹄落下的地方,卷起了層層的水花。
此時,山林深處,以容雲鶴為首,數十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邁開步子,朝著山下的方向走了過去。
陌清影一身黑色的鬥篷,跟在了容雲鶴的身後。她掃了一眼四周,眸光裡含著一抹疑惑和警惕。她疑惑的是,淩南天今天一早已經出發,卻並未將她帶走,反而是留下了容雲鶴和其他的人將她護送出山林。
這淩南天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她一夜未眠,為的就是在想怎麼樣才能逃出去。如今,一整夜想到的法子,通通都用不上。這樣一來,反而顯得她是被他淩南天耍了一般。
容雲鶴似乎察覺到了陌清影的情緒,他沒有停下步子,開口,道:“王這一次離開,並不是就放棄了。而是王有足夠的信心,哪怕將你送回九王府,日後卷土重來時,還是一樣能夠將你從那個人身邊帶走。”
“王命我將你送回去,不過為了你好,不想將你卷入這危險之中。所以,其實你並不用對王如此戒備,充滿敵意,畢竟王從未真正傷害過你半分。”
“合著,在你看來,你們王讓我淪為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