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合上,婉夕這才朝著男人離開的身影望了過去了。他伸出手,雙手捂住了麵容,掩住了那臉上的痛苦和難受。
她忽然好後悔,好後悔方才說出那一番話。她想要叫住他,甚至想要衝出去抱住他,告訴他,她一點也不想要讓他離開。
隻是,隻是她無法開口……
想到這,她喉間艱難地哽咽了下,眼眶裡碩大的淚珠頓時從眼眶上落了下來。一陣哽咽,那抽泣的聲響從指縫中透了出來,含著難以抑製的痛苦。
夜色,愈發的暗了下去。
天際上,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那雨絲落在了地麵上,使得整個空氣之中多幾分霧氣。
魏上清和蒼宇一直守在房間外,兩個人臉上的神情滿是黑沉。
清羽側首,睨了一眼蒼宇和魏上清,抿了抿唇,腳步遲疑了下,這才朝著蒼宇和魏上清走了過去。
“你們就算在這裡喪著一張臉,也沒有任何的用處。還不如好好的想想,怎麼樣才能夠讓清影醒過來,還有處理好幽冥軍的事情。”她頓了頓,雙手環臂。“九幽國那邊已經知道你們幽冥軍藏身我們離書城,眼下,以宇文正的性子,一定會有所行動。”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所以勸你們還是好自為之。”
“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多事,我們喪著張臉,關你什麼事?”魏上清邁開步子,剛想要朝著清羽走了過去。便被一旁的蒼宇伸出來,攔了下來。
魏上清眸光在蒼宇和清羽的身上流轉了下,抿了抿唇,點頭。“這個女人,交給你處理了。我先去看看其他的兄弟們,至於清側妃的事情,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蒼宇點了點頭。
他抬眼,睨了一眼清羽,邁開步子,朝著清羽走了過去。忽地,他伸出手,一把圈住了清羽的腰肢。
“你這麼針對我們幽冥軍,可是因為對我感興趣?”他頓了頓,扯了扯嘴角,輕笑了下。“你們女人,向來擅長口是心非。”
“清側妃說過,女人說的不喜歡就是喜歡。現在看來,你三番五次地找我麻煩,該不會是真的喜歡我?”
“我呸!”清羽猛地啐了一口。
蒼宇伸出手,慢條斯理地擦拭了一下麵頰。他傾身向前,湊近清羽,鼻尖近乎抵在了她的鼻尖上。“看來,是真的。”
清羽伸出手,一把將蒼宇推開。“神經病。”
她越過了蒼宇,朝著外麵走了出去。背過身的那一刹那,她伸出手落在了心口上。方才在蒼宇湊近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仿佛蹦到了嗓子眼。莫名的緊張,使得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和複雜。
蒼宇看著清羽離開的身影,勾了勾嘴角,不由得輕笑了下。
接下來幾日,蘇府仿佛都被籠罩在意一股壓抑和焦灼的氣息之中。因為陌清影一直昏迷不醒,所有的人都開始變得有些不安和緊張。玄影墨並未前往南澤國,隻是派出了南侯王作為使者前往。
房間裡,婉夕守在了床麵上,她伸出手。握住了陌清影的手。她的眼眶含著一抹暗紅,喉間哽咽了下。她緩緩地開口,道:“清影,求求你,醒醒。”
“鏡澈哥哥已經不在了,你千萬一定不要出事,你要好好的。”她握著陌清影的手愈發的收緊,眼底裡迸發出了一抹恨意。“宇文正,都是宇文正,鏡澈哥哥的仇,不管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們都要為鏡澈哥哥報仇。”
“該死,宇文正該死!”說到這,她眼眶裡的淚珠落下,喉間哽咽,止不住地顫抖了下。“鏡澈哥哥……”
“你放心,我已經傳信給爹爹,讓爹爹想辦法救出鏡澈哥哥的屍體,好讓鏡澈哥哥入土為安。”
她眼眶裡的淚珠一顆顆地滴落在了手背上,臉上的神情滿是壓抑不住的痛苦。這段時間,她壓抑了太多的情緒,心底裡的掙紮,痛苦,仿佛一寸寸地在吞噬著她的心底。
所以,她心裡難受,便天天地守在床沿,不厭其煩地說著一些事情,有時候甚至待到了晚上,這才離開。她不想要回到那房間,一回到那方麵,每一個角落,似乎都充斥著那個人的氣息。
滿滿都是回憶,甚至空氣都仿佛隱約地還在彌漫著那一抹纏綿後的曖昧不明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