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再下去陪他,這樣他就不會是一個人,就不會感到孤獨……
九幽國,一處山林之中。
一道身影躍下,他快步地穿過了深林,走到了那山洞之中。他側首,警惕地掃了一眼身後,伸出手,手朝著山洞上的石壁落了下去,迅速地找到了機關。機關打開,山洞深處,那石壁上的暗格打開,一扇石門打開,整個山洞儘頭,彆有洞天。他閃身,朝著石門走了進去。
石門合上,整個山洞頓時恢複了一片平靜。
那人抬腳,朝著前方的暗室走了進去。整個暗室之中,布滿了層層的機關,若是一不小心,隨時都可能葬身在這山洞之中。
暗室之中,燭台被點亮,隻見,桌麵上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鬥篷,他整個人麵容近乎掩在了那一張冷玉之中。他伸出手,指尖落在了桌麵上的那一張分布圖上,麵具下的一雙深不見底的冷眸,透著扔人滲透不明的情緒。他抬眼,朝著來人望了過去,漫不經心地問道:“情況如何?”
那人半跪在地麵上,臉上的神情恭敬。他抬眼,一張俊逸冷峻的麵容隱出了黑暗。眼前的人正是肖南辰,他抿了抿唇,臉上的神情沉靜,幽深,“主子,宇文正這段時間表麵上不敢貿然行動,實際上卻已經開始拉攏朝中的大臣,甚至收買了顧峰岩。顧峰岩被肖濤擠了下去,失去了將軍之位,心本就有怨恨。眼下,宇文正讓顧峰岩在軍中暗中除掉肖濤,拿下兵權,等到顧峰岩拿下兵權,宇文正便會跟顧峰岩裡應外合,直逼皇宮。”
“這一場腥風血雨,相信很快就會來了。”
“是麼?”男人手頓了頓,他揚起了嘴角,臉上的笑意邪佞而冰冷。他轉過身,整個人坐在了軟榻上,伸出手,拿出了那一支木簪。他的指尖落下,細細地磨挲著木簪上的那兩個字。“那就讓這一場腥風血雨來得快些,好了。”
“楊將軍那邊消息如何?”
肖南辰抬眼,“楊將軍讓屬下轉告主子,一切已經安排好。肖濤是我們的人,他清楚怎麼做。”
“很好。”鏡澈抬眼,看著肖南辰,那眸子裡含著的情緒,深沉,濃烈,含著對那個人的思念和心疼,眸色愈發的深了下去。“她呢,可好?”
宇文正怕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其實肖南辰一開始就是鏡澈安排進入宇文府的。這麼多年以來,肖南辰一直隱在宇文府,表麵上替宇文正做事,實際上卻是九王府的人,這一點,連蒼宇和魏上清都不知道。所以,在城門之戰時,肖南辰才會暗中命人將城門打開,裡應外合將北野軍趕出九幽國地界,使得九王爺的威名遠震。也正是因為那城門之戰,這才使得宇文正懷疑了肖南辰的身份。
不得已,肖南辰隻能設局,殺了淩雲南。那晚,宇文正交給他刺殺九王爺的行動,他就知道宇文正對他動了殺意。不得已,他這才引出淩雲南,借九王爺的手,除掉了淩雲南,這也是在九王爺的安排之下。殺了淩雲南,就等同於斷了宇文正的一隻手,宇文正多疑的性子,必定不會相信他人。
竹林一戰,他親手割下了九王爺的頭顱,這才得以讓宇文正重新信任於他。這些,是九王爺提前安排好的,隻有讓宇文正真的以為九王爺死了,才會收回那些追殺幽冥軍的死令,才會露出他宇文正真正的野心。
竹林那具屍體,他們足足準備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找到得以跟九王爺身形相差無幾的練武之人。檢查屍體的人,是他們的人,自然也就騙過了宇文正和皇帝那邊。
“清側妃消瘦了不少,為了給主子報仇,這才苟延殘喘地活著。”肖南辰眼底裡含著一抹暗紅,他知道鏡澈難受和痛苦,每一天的時間,對他們主子來說是煎熬,對幽冥軍的人同樣也是煎熬。“主子,隻要過了這段時間,我們的計劃成功,一切都結束了。”
“宇文正派出去的殺手,沒有得手,屬下已經暗中將那些人都處理掉了。清側妃在離書城,很安全,主子請放心。”
鏡澈握著手中木簪的手,收緊。他合上了雙眸,掩住了眼底裡的那一抹暗紅。忽地,他整個劇烈地咳嗽了下,胸口上的傷口繃開,隱約地滲著一抹駭人的血色。
肖南辰皺眉,臉上的神情有些擔憂,“主子,你體內的餘毒未清,不宜太過激動。太醫去外麵采藥還沒有回來,你的傷口已經繃開,需要儘快處理,屬下幫你處理傷口。”
說著,他便站起身,朝著鏡澈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