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鳳歌臉色慘白,整個人喉間艱難地滾動了下,最後近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一陣歇斯底裡的怒吼,兩眼一黑,頓時猛地暈了過去。
“女皇,女皇!”姬栩伸出手,連忙扶住了楚鳳歌,她側首,朝著一旁的護衛望了過去。“去宮外請大夫,記住,不能夠讓任何人察覺。”
那護衛連忙頷首,轉過身,頓時走出了邵陽殿。
那人驚了下,呆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姬栩將楚鳳歌扶到內殿裡躺下後,她轉過身,走出內殿。她邁開步子,朝著那人走了過去,她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這件事情不宜聲張出去,你這段時間還是出去外麵避避風頭。”
“沒有我們的允許,暫時不要出現在留龍城。”
那人點了點頭,轉過身,剛要朝著外麵走出去。卻在這時,他整個人猛地頓住,雙目圓瞪,瞳孔緊縮,眼底裡泛著一抹痛楚和難以置信。
隻見,姬栩不知何時已經抽出了利刃,幾乎毫不猶豫地狠狠地刺入到了那人的胸口之中。鮮血濺出,將女人手中的利刃染紅。
她暗暗地咬了咬牙,抽回手。看著那人倒落在在血泊之中時,她眼底裡泛著一抹暗紅。她居高臨下地睨著那人,喉間哽咽了下,轉過身。“將他的屍體處理乾淨,拿些銀子,送給他的親人,還有彆的那些已經犧牲了的暗士。”
那隱在黑暗中的護衛頷首,點了點頭,“是,屬下明白。”
姬栩將手中的利刃丟在了地麵上,伸出手,拿出了手帕,細細地將手中的鮮血擦拭乾淨。頓了頓,她這才邁開步子,朝著內殿走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經過了一天一夜,楚鳳歌這才醒了過來。姬栩命人將消息都給壓了下去,這才使得宇文正那邊沒有起疑心。
楚鳳歌眨了眨眼,半垂的眼簾上,那秀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了一道道暗色的陰影。她伸出手,指尖握著那信怵地收緊,信上隻是簡單地交代了幾句,讓她照顧好自己,可是正是因為隻是這幾句,卻讓楚鳳歌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她合上了雙眸,眼眶裡的淚珠狠狠地砸落在了下顎處。
姬栩上前,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她伸出手,握住了楚鳳歌的手,皺眉,眼底裡滿是心疼和難受。“女皇,你要保重身子,不要情緒太過激動。大夫說了,你這段時間情緒起伏太大,身子虛弱,不能夠再太過傷心和難過,免得再傷到了身子。”
楚鳳歌整個人攣縮著身子,將手中的信件狠狠地握住,那令牌在她的掌心中,因為太過用力,近乎刺入到了她的掌心之中。她太過痛苦,以至於完全察覺不到掌心上的痛楚。
“女皇……”姬栩心底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裡的難受卻並不比楚鳳歌少。看到楚鳳歌這般,她心裡愈發的不是滋味。她伸出手,端起了一旁的湯藥,試了試溫度,勺起了一口,遞到了楚鳳歌的跟前。“女皇,這是姬栩按照大夫的吩咐,熬了三個時辰的湯藥,你趁熱喝下去,對身子好……”
話音還未落,楚鳳歌卻伸出手,一把將那湯藥推開。
砰地一聲,整個湯藥掉落在了地麵上。那滾燙的湯藥濺到了了楚鳳歌的手。姬栩嚇壞了,連忙伸出手,想要查看楚鳳歌的手,卻被楚鳳歌一把推開。
楚鳳歌近乎怒吼出聲,“出去,出去!本皇不想要見任何人,給本皇出去!”
“女皇,你不能夠這麼折磨自己,你還有姬栩,還有我們幻雪國上千上萬的百姓。”姬栩連忙地跪在了地麵上,眼眶裡泛著一抹暗紅,淚水滑落,將她整個麵頰染濕。“女皇,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說著,她上前,伸出手,抱住了楚鳳歌。
楚鳳歌眼眶裡的淚珠不停地砸落,片刻,她抱住了姬栩,整個埋首在了姬栩的肩膀上,近乎嘶吼出聲,“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本皇多愛他,你知道麼?”
“他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怎麼可以就這麼拋下本皇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對本皇?”她頓了頓,眸光流轉,眼底裡泛著一抹嗜血的恨意,她咬了咬牙,那嗓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本皇已經步步退讓,為的就是能夠委曲求全,能夠保住他的性命,為什麼宇文正還這麼趕儘殺絕?”
“本皇不能夠這麼輕易就讓這一切就這麼過去了,不能,本皇要殺了他,為他報仇,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