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時候。”鏡澈微微地眯起眼眸,眼底裡含著一抹暗紅,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見到她,隻是,現在還沒有到時候。他若是出現在南澤國,必定會引起淩南天的察覺。這對她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更何況,他不能因為他而毀了所有人的努力。
魏上清點了點頭,心底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上清明白了。”
整個夜色,愈發的暗了下去。
寺廟之中,層層地護衛將整個寺廟都護了起來,那靜謐的寺廟之中,彌漫著森嚴而冰冷的氣息。
屋簷上,鏡澈整個人一身黑色的鬥篷,他靜立而站,抬眼,朝著天際上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裹著那濃鬱得近乎化不開的思念和難受。他伸出手,拿出了那玉笛湊到了唇邊,那低沉而迂回的笛聲揚起,落下,穿透了整個雲霄,使得這黑夜反而愈發多了幾分沉寂。
男人隱在麵具下,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含著一抹暗紅,腦海裡,他跟陌清影的一幕幕不停地徘徊,重疊。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笛聲才漸漸地隱了下去,男人收回手,抬首,那麵具下的眼眸滿是眷戀和刺痛……
房間裡,魏上清聽著那漸漸隱去的笛聲,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他伸出手,拿出了桌麵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湊到了唇邊,一飲而儘。他猛地灌了幾杯酒,這才轉過身,朝著床麵上走了過去,嘴裡開始不停地低估著:“明明兩個人心底裡就想著對方,在乎著對方,卻比他們任何人都要沉得住氣。”
“看著,正是讓人憋得慌。”
不行,他怎麼樣也要幫一幫他們的主子。否則,以陌清影那沒良心的性子,怕是遲早會被淩南天給勾搭走了……
次日,魏上清一早便收拾好行禮,出發前往南澤國。
這邊,陌清影和淩南天他們一行人,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跋涉,這才到了南澤國的北寒之地。這北寒之地因為常年處於冰封,地麵上幾乎是寸草不生,每一寸地麵上都被層層厚厚的冰雪覆蓋,馬車難以前行,他們隻能夠徒步進入北寒之地。
淩南天伸出手,將那雪狐製成的裘衣披在了陌清影的身上,他側首,朝著前方望了過去,開口,溢出唇邊的氣息頓時化為了一口霧氣。“你可覺得冷?”
他們身為馬背上的男兒,自然是體格強壯,扛得住。隻是,他擔心陌清影這小小的身子骨受不住這刺骨的冰寒。所幸,他擔心陌清影的身子,便讓人準備了這千年雪狐製成的裘衣,穿著能夠抵得住這冰寒之地。
陌清影攏緊了身上的裘衣,轉過身,朝著身後的眾人望了過去,那雪花落在了她的身上,那青絲上都落滿了雪絮,那秀長的睫毛甚至沾上了一抹晶瑩剔透的雪花,看起來頓時多了幾分讓人移不開眼的蠱惑。她粗喘著氣息,有些擔心地朝著清羽他們望了過去。沒有想到,這冰寒之地氣候如此惡劣,就算是他們劫出了羅首領,怕是也很難走的出這冰寒之地。
想到這,她眉頭皺了下,臉上的神情掠過了一抹沉思。
他們的腳步踩在了那厚厚的積雪上,腳深深地陷了進去,就算有深厚的內力護體,也覺得有些吃力。那積雪上,落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腳印。進入北寒之地,守衛的士兵看到淩南天,便立即上前,恭敬地跪在了地麵上。
“參見王,大王萬歲萬歲。”
淩南天的到來,使得北寒之地的那些守衛的將士異常的興奮。畢竟,被發配到北寒之地守衛的將士多少是犯了錯的,常年待在這個鬼地方,就像是行屍走肉般活著,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沒有人想要待在這裡,這裡就跟地獄般差不多。如今,看到淩南天和北野軍,他們心底裡頓時揚起了一陣希望,自然是激動不已。
那一陣陣的高呼聲穿透了整個北寒之地,正在勞作的遊牧族不自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淩南天的方向望了過去,垂落在身側的手頓時收緊,眼底裡掠過了一抹恨意。
他們暗暗地咬了咬牙,眼底裡迸發而出的恨意,仿佛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殺了淩南天。如果不是淩南天率兵攻入了他們的境地,他們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境地,流離失所,家破人亡,現在還要被流放在這北寒之地。他們的首領,甚至還被關押在了地牢之中。
淩南天的到來,無疑是給整個北寒之地的人,都帶來了不小的衝擊。每個人,心思各異。
石屋裡,北寒之地的將領霍斯邁開步子,越過了眾人,走到了淩南天的跟前跪下。他雙手拘禮,看著淩南天,“霍斯參見大王。”
“霍斯,寡人來到這裡,是為了羅首領的事情。”淩南天眸光落在了霍斯的身上,他頓了頓,這時看著陌清影,“如今,羅首領關押在何處?”
“回稟大王,羅首領關押在冰牢之中。”霍斯垂首,臉上的神情恭敬,“大王和北野軍長途跋涉剛到北寒之地,不如先行休息,讓霍斯命人給大王和北野軍準備一些吃的。這北寒之地,常年處於冰寒氣候,若是不吃點東西果腹,怕是難敵這冰寒。”
“大王是一國之君,斷然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和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