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漸漸地暗了下去,黑色籠罩著整個天際。
一道身影掠過,躲過了所有人的視線,朝著內殿走了過去。內殿裡,羅決和沈相言聽到聲響,立即邁開步子,手中的利劍下意識地刺了過去。
“我是帶她離開的。”嗓音揚起,羅決和沈相言頓時相視了一眼,將信將疑。
那黑衣人伸出手,將臉上的麵紗扯下,露出了容雲鶴那一張俊逸的麵容。他抬眼,看著羅決和沈相言兩人,“霍斯他們已經被我下了藥,在半個時辰之內,不會醒過來。我們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離開。”
“為何要幫我們?你可是淩南天的人?”羅決皺眉。
“三日之內,若是南澤國不交出陌清影,你們的皇上就會親自帶兵攻打南澤國。我這麼做,不過是不想要她加在中間,成了兩難。”容雲鶴頓了頓,收回手,“我負責將你們送出皇城,到時候,蒼宇會接應你們。”
“我們便信你一回。”沈相言點了點頭。立即邁開步子,朝著內殿走了進去。片刻,陌清影一身黑色的鬥篷,走了出來。
她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容雲鶴,抿了抿唇,這才邁開步子,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獨孤齊留下來,負責若是有人察覺,便負責拖住他們。
容雲鶴和羅決為首,沈相言負責斷後,一行人迅速地朝著宮門外走了出去。容雲鶴對皇宮十分熟悉,很快,就趕到了宮門。容雲鶴讓陌清影等人跟在他身後,他邁開步子,朝著宮門的侍衛走了過去。
侍衛見到容雲鶴,立即恭敬地俯了俯身,“大將軍。”
“這是?”
容雲鶴側身,不著痕跡地擋在了陌清影的跟前。“大王讓本將軍出宮辦點事情,這是本將軍身邊的幾名護衛。如今,南澤國隨時可能舉兵攻城,你們要提高警惕。”
說著,他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了那侍衛,那侍衛看了下,側首,眸光落在了容雲鶴身後的陌清影身上。“將軍,可否讓你身後那人將鬥篷脫下,大王下了命令,任何出入皇宮的人,必須要嚴查,還望容將軍見諒。”
羅決和沈相言垂首,身上早已經換上了將軍府侍衛的衣服。隻是,陌清影身形於他們不同,難免讓人心生懷疑。他們垂落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握緊,隨時都可能拔出利劍,殺出去。
容雲鶴轉過身,將陌清影的帽子摘下,卻在這時,手裡不知道往陌清影臉上抹了什麼。他握著陌清影的手,轉過身,看著那侍衛,“大王的命令,自然是要執行。這是伺候那九幽國皇後的侍女,今日犯了錯,大王讓本將軍秘密處理,可是本將軍念她初犯,便想要將她流放出皇宮。這件事情,明日本將軍便會親自跟大王解釋,出了什麼事情,自然有本將軍擔著。”
那侍衛看了一眼陌清影,連忙嫌棄地彆過了臉,頓時側身。“是,將軍請。”
容雲鶴鬆開手,帶著陌清影和羅決一行人朝著宮門外走了出去。宮門外,他的人早已經安排了馬車。
馬車猛地朝著城門的方向衝了出去,陌清影手護在了腹部上,抬眼,朝著容雲鶴望了過去,抿了抿唇,開口,道:“謝謝。”
容雲鶴眼底裡的眸光愈發的深了幾分,他喉間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握著手中利劍的手緊了緊,最後,這才僵硬地點了點頭。整個人,用力地握緊手中的利劍,這才得以壓製住心底裡的激動。
容雲鶴常年待在淩南天的身邊,知道寢殿的事情,怕是瞞不住多久。所以,他便命人分幾次前後出入城門,朝不同的方向前行。
隻是,容雲鶴沒有想到的是,淩南天察覺如此之快,甚至識破了他的心思。
到了城門,他剛想要下馬車,一陣巨大的馬蹄聲頓時揚起,隻見侍衛揚起手中的令牌,揚聲,道:“關城門,不允許任何人離開。”
容雲鶴和羅決兩人相視了一眼,他伸出手,率先地拔出了手中的利劍,整個躍上了城門,手中的利劍猛地沒入到了那人的體內,抬腳,狠狠地將那人踹下了城門。
他側身,朝著羅決和沈相言望了過去,“你們帶著她離開,這裡交給我處理。”
“你打算怎麼處理?是要跟寡人作對麼?”一道嗓音揚起,落下,隻見一陣馬蹄聲揚起,淩南天隻是穿著一身白色的寢衣,他整個人拽緊了手中的馬繩,猛地停了下來。他揚起手中的利劍,利劍直指,朝著城門上的容雲鶴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