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盈盈就出去這麼一會,幼崽太沒安全感,以為娘親又要把自己丟了。

洛盈盈本來想抱起來擼兩把。

但轉念一想原主這身體抱顆白菜都要喘一陣,估計是不勝其力了。

不過她也沒閒著,一邊洗菜切菜,一邊抽空在薛生白毛茸茸的頭頂胡亂擼了兩把,“馬上開飯了,去收拾桌子。”

“好!”

薛生白興奮地拿碗拿筷子。

家裡往常吃的都是粗麥麩煮粥,裡麵拌點野菜。隻有在過年過節時,爹爹在家裡的時候他才能吃到雞蛋。

他已經聞到了雞蛋羹的香味,不由咽了咽口水,等會就能舔一小口了。

洛盈盈剛剛研究了一下廚房的調料。和她預料得差不多——基本沒有。

不過碗櫥下還有的豆醬瓶還剩點底,

白菜的菜梗菜葉分開入鍋,油煙帶著水汽蒸騰而起。

濃稠的粟米粥咕嚕嚕冒泡,米的清香和豆瓣醬蠻橫的香味氤氳混在一起。

整個廚房都彌漫著溫馨而安寧的凡間煙火味。

薛昭正提著兔子回家。

他走在山路上,隔著老遠就看見自家煙囪在冒煙。心中咯噔一聲,立刻飛快往家裡趕。

今日逮兔子去了,一時沒盯那毒婦,她居然把灶房給燒了!

一踏進院門口,他將兔子往院子裡一丟,粗壯的手臂提起裝滿水的水桶往廚房衝。

一腳踢開本就不結實的廚房門,他乍然撞見隱約藏匿在氤氳煙霧中的那人。

人還是那個熟悉的人。

這場景卻是以往三年從未有過的景象。

灶房裡麵變得很乾淨,他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此刻那女人一邊炒菜,一邊被油煙嗆得捂住嘴,瞥過頭忍不住咳嗽。薛生白抱著碗,眼巴巴地看著鍋裡的粥,咽口水。

廚房彌漫著一股奇異的粥菜清香。

門發出“嘭”的響聲,緊接著是水桶咣當落地的聲音,廚房中兩個人的注意力轉移到門口。

薛生白見到爹回來倒是高興得很,但不敢表現出來。他偷偷瞥了眼灶台前娘親,下意識往她腿邊靠了靠。

要是一會娘親跟爹爹吵架,趕走爹爹就不能趕他了嗷。

不過,爹怎麼把水澆到自己身上了?

薛昭剛剛潑水的那一下沒刹住車,隻能儘量控製水桶往自己這邊倒。但就算是被澆了一身水,還沒有麵前這一幕給他的衝擊力大。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女人居然在做飯!

與其讓薛昭相信洛盈盈是良心發現來做頓飯,還不如讓他相信是她打算一次性把他們爺倆藥死。

洛盈盈拍了拍生白的腦袋,臉上掛著少見的溫和神情,讓生白不用再添柴了。她緩緩抬起頭,不動聲色打量薛昭。

原主腦中對薛昭的形象記憶很模糊,或許是因為壓根沒正眼瞧過他幾次。

薛昭個子很高,像是有一米九,頭頂快要觸到門框。他的衣服上打滿了補丁,上衣全被打濕了,緊貼著結實勻稱得不像話的身體。身材遒勁身姿挺拔,讓人望而生畏。

那張臉生得倒是很好看,冷峻狠戾的眉眼中充滿了攻擊性。

不同於現代流行的愛豆的容色,和原主這個時代崇尚的風流書生的類型更是不沾邊。

是一種趨於桀驁不馴的氣質,充滿匪氣的野性。

洛盈盈淡淡收回目光,琢磨著原主和他之前相處的態度,不由放冷了語氣道:“你換了衣服過來吃飯吧。”

薛昭這才想起來自己還鬨了個大烏龍。

他回到隔壁房,將打濕的衣服脫掉放在木桶裡,卻一時找不到合適更換的衣服。

這洛盈盈今天到底想乾什麼?

她又在耍什麼心思?

想到這裡,薛昭麵色陰沉,那雙如孤狼一般的眸子裡蘊著隱隱怒意。

他想摸清楚她葫蘆裡麵到底裝的什麼藥,但又覺得憤然,難道自己還會怕一個女的不成。

想得有些煩躁,他抬腿狠踹了衣櫃門一腳,一下子沒收住力,衣櫃連著牆壁都狠狠震了震。

等冷靜下來後,他從院子裡的晾衣杆上拿了件半乾不乾的衣服套上。

再回廚房,薛生白已經擺好了筷子,端坐在桌前正等他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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