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輕絮知道,他或許聽到了她分手的風聲,但是他卻從未問過一句,給足了她尊重和理解。
她握著老先生的手點頭,“我會的,老師,學生望您安好。”
她珍重的和他做別,到門口,和師母敘話,“您有空去做個心臟檢查,老師會平安無事的。”
她不理解林輕絮為什麼突然讓她去做這個檢查,但是卻知道她不會害她。
離開醫院,林輕絮聽到有人離世,家屬跪地,嚎啕大哭。
明媚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她突然想到,上一世輪船失事,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為她的去世而掉眼淚。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
現在,她要去奔赴新的生活。
林輕絮準備好參賽要用的東西就上了前往賽事方的車。
賽事方接選手的車很不錯,一看背後就是個有個強大的大爹當靠山。
她一打開車門,看見裡麵那人,真想掉頭就走。
江逢雪。
江慎的妹妹,也算是一起玩大的,但是她們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
而且,她看到江逢雪那張淺笑純善的臉,下意識的手腕就發疼。
上一世,是江逢雪給岑佞的商業對手陸朝野傳遞消息,她被人綁架,關在漆黑狹小的籠子裡。
她遭遇的那些至今不敢回想,而在那次之後的很多年裡,那都是她午夜夢回時逃不脫的夢魘。
那次她沒死,但是被陸朝野的人砸碎了手骨,挑斷了手筋。
她付出了太沉重的東西。
後來陸朝野鬥敗,後從頂樓一躍而下,而她遠走國外去治手傷。
她回來的時候,岑佞已經是岑家的家主,那些黑暗的遭遇她從沒對他言說。
剛出事的時候他和陸朝野鬥到白熱化,她不可能那時候跟他說這種會極大影響他的事。
她知道岑佞的性格,那時候他如果知道,事態必定會一發不可收拾。
而後來陸朝野身死,她再提起,也不過是讓他難受。
岑佞是個太傲氣要強的人,幾乎不會掉眼淚,但是他一生為數不多的眼淚她似乎全都見證。
記憶最深刻的一次是那年他父親橫死街頭,他白衣戴孝,跪在靈堂裡燒紙。
火光蹁躚,她看見他望著棺槨垂淚,那時候他說,“絮絮,我隻有你了。”
她太喜歡他了,看他這樣多心疼啊,以至於後來那麼多事,都忍他讓他。
可是,他們倆踩著這麼一條血路走過來,為什麼要辜負她呢?
“林姐姐,好久不見。”
對麵,江逢雪對她笑著打招呼,對她招手,“過來坐呀。”
林輕絮還清晰記得那時候江逢雪說的話。
她說,“你那麼好的畫,我畫不出啊,我看的難受,哎,那你這輩子不能畫畫不就好了?”
她說,“誰讓你畫的比我好呢?這都是你活該的。”
她說,“你那麼耀眼,就該摔下來,就該死!”
......
車裡,聽了江逢雪這話,有人開口。
“你們認識啊?那坐一塊兒唄。”
江逢雪笑意盈盈,“我和林姐姐一起長大的呢。”
看林輕絮沒理她,獨自坐在前排,她露出一點失落來。
“隻不過,林姐姐好像一直不太喜歡我,我是做了什麼林姐姐討厭的事嗎?”
不知名觀眾又開始顯擺自己有嘴了。
“哎呀,別那麼小氣嘛,一起長大的關係,什麼事至於這樣?”
“這也太高冷了,連句話都不說嗎?到底還是不是熟人啊?”
林輕絮放好自己的背包,終於回複了一句,“不熟,閉嘴。”
林輕絮性格還可以,她一直挺要臉的,就是煩江逢雪也基本不會在外人麵前讓人看笑話。
江逢雪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畢竟之前她挺多次暗搓搓陰陽她,她也就是無視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