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這恨意來的當真蹊蹺。
明明她先前根本看不出對梁王有絲毫情意,如今又為何這般。
沈清詞努力忽略心底的異樣,麵色坦蕩,端莊的跪下行禮:“參見太後,皇上。”
然而太後和皇上的臉色十分難看,太後指了指一旁坐著的一位年約六旬,慈祥和藹的老人:“這是裕親王,按輩分你該喚一聲叔公。他是皇家年齡最長,資曆最深的長輩,為人最是正直公正。”
太後這樣說了,沈清詞也不敢怠慢,連忙行禮:“見過裕親王。”
裕親王微微頷首。
“太後,既然皇後娘娘已經到場,那麼可否還臣妾一個說法?”
沈清詞剛剛見完禮,一旁的梁王妃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口。
沈清詞冷聲道:“不知梁王妃想要問本宮要何說法?”
“皇後娘娘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昨日您前去宗室府探望夫君,今日夫君便離奇暴斃而亡,親留絕筆沈字,這難道和皇後娘娘無關嗎?”
“自然是無關。”沈清詞一身正氣凜然,逼視著梁王妃,“僅憑一個沈字就想定本宮的罪,梁王妃未免也太想當然了一點!”
“那個沈字是不是梁王所寫?天下姓沈的人更是千百萬,為何單單將苗頭指向本宮!”
“皇後娘娘是打算狡辯嗎!”梁王妃卻絲毫不懼,厲聲問道。
“本宮從不狡辯!裕親王在場,那麼便請裕親王來給一個說法。昨日我確實去見過梁王,可見梁王的遠非臣妾一人,在臣妾離開之後,是否又有人去探望過梁王,梁王妃可有查證?”
果然,梁王妃瞬間閉緊了嘴,隻有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沈清詞。
沈清詞心下了然,宗室府居於深宮,便是她也是今日早晨才剛剛得到消息,梁王妃再怎麼消息靈通也絕無可能去親自過問宗室府。
“皇後娘娘說的有理,梁王妃你性子有些太過急躁了。”裕親王淡淡道。
“不過死的畢竟是你的夫君,有些著急也是人之常情,不如眼下當著眾人的麵將宗室府的守衛請過來一問。”
“沒錯,就當著眾人的麵問,不知皇後娘娘敢不敢!”梁王妃立刻接過話。
沈清詞眉心微微蹙起。
這樣的梁王妃實在太過陌生了。
如此咄咄逼人,絲毫不見昨日的溫婉可親,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很快,守衛便被傳喚過來,低垂著頭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回道:“回稟各位貴人,昨日確實不止皇後娘娘一人來探望,不過皇後娘娘的確是最後一個探望的人。”
“那皇後走後,你們可有進去查看梁王的狀況?”裕親王追問道。
“這……並未。”
“因為皇後娘娘走時特意吩咐我們莫要進去打擾梁王歇息,我等便守在了牢門之外,直到今日早晨進去送飯,才發現……梁王已經暴斃而亡。”
“你胡說八道,皇後娘娘昨日走時一言未發,何時下過這樣的命令!”一聽那守衛這樣說,問冬登時柳眉倒豎,厲聲斥責道。
“皇後娘娘好大的威風,就連您身邊的婢女也威風堂堂,這滿屋子的貴人,她一個小小奴婢反倒張狂起來了!”
梁王妃立刻抓住問冬說話的紕漏,指責問冬以下犯上。
問冬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請太後皇上恕罪,奴婢隻是一時護主心切,奴婢可以作證,昨日娘娘臨走前絕無說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