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萱也不是個蠢的，立刻意識到阿蘭說這話的用意是什麼，於是摒退了眾人，殿內隻留下了她與阿蘭兩人。
“有這樣好的助力，你為何今日才說？”
若是早點得了此人，她包準叫那言墨生不出這個孩子。
“他本是奴婢的同鄉，奴婢也是今日去內務府領份例時遇見了，才知道他因祖父去世，家道中落才被送進宮裡的。”
阿蘭將李安所有的底細儘數告知了洛萱，洛萱緊皺的眉頭這才漸漸舒展開來。
“言墨，你的福氣就要到頭了。”
洛萱輕勾唇角，笑容狡黠。
午後下了陣雨，秋日的寒意使得禦花園更加蕭索。
王福瑞午膳後就來請沈清詞去了執政殿，待沈清詞換好了衣服趕到時，隻見執政殿內跪著許多人。
“恭請皇上聖安，這陣仗，可是出了什麼事？”
沈清詞行了禮坐下，這才有空看清跪著的都是些什麼人，為首的就是羅才人的婢女雙兒。
雙兒臉色煞白，眼角還掛著淚珠。
“羅才人畏罪自縊了，雙兒給她送午膳的時候發現她自己掛在了梁上。”
蕭瑾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語氣也淡淡的，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嬪妃，隻是隻無足輕重的螻蟻。
沈清詞也沒有那麼意外，這是她早預料到的可能性，隻是她沒想到幕後黑手這般等不及，這麼快就滅了口。
“怎麼就知道是自縊，不是他人所害，這件事有那麼多的疑點沒有清查，皇上怎麼就知道是畏罪。”
沈清詞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羅錦繡做不出這樣陰毒的事，蕭瑾不問青紅皂白就給羅錦繡扣上了畏罪自縊這樣一頂大逆不道的帽子，就像他當初不問青紅皂白就將傳播謠言的臟水潑給了她一樣。
“你們自己說。”
蕭瑾沒有正麵回應沈清詞，而是讓跪著的一眾宮女太監一一回稟。
“奴婢是霞洛殿灑掃宮女彬兒，自文妃娘娘有孕，羅才人的脾氣就日漸大了起來，動輒便是對宮人非打即罵。”
彬兒邊說邊將自己的衣袖翻起，露出青紫色的印記，新傷舊傷疊加，觸目驚心。
“奴才是霞洛殿的掌事太監小全子，曾親眼見到羅才人用碎瓷片磨了串珍珠手串的線。”
跪在最角落裡的小太監抬起頭，說著他的證詞。
滿屋子的宮女太監都回了話，說的無非就是羅才人生前是如何嫉恨文妃，想要她生不下孩子的種種。
“羅才人好歹是江南總督的嫡女，光憑這些人證就定她的罪，皇上想好要如何給江南總督一個交代了嗎？”
沈清詞不可置信地看向蕭瑾，眼前的這個男人越發陌生，陌生的讓她感到害怕。
“這件事朕自有定奪，把皇後叫來隻是知會一聲。”
蕭瑾麵色陰沉。
王福瑞眼見情形不妙，連忙向眾人使了眼色，讓他們暫且退下，隨即自己也退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若是這樣，皇上大可廢了臣妾另選一位聽話的皇後！何必拘著臣妾在此，讓皇上心煩！”
這個皇後，不當也罷。
“清詞，給朕一點時間好嗎？朕一定會向你解釋清楚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