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不斷地深呼吸著,強迫自己不要失態。
趙吉跨前一步,振振有詞的沉聲說道:“皇上,兩軍對陣就有罵戰之說,皇上乃一國之君,要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不可因幾句汙言穢語,便亂了心性,中了敵人圈套……”
皇帝猛然站起,怒聲喝道:“君憂臣勞,君辱臣死!趙狗如此侮辱朕與母後,視我大乾如無物,你身為國師,竟然還勸朕要忍?”
“朕身為一國之君,被人如此侮辱母後,若要忍了,那朕還有何麵目立於七國之間?”
“你能忍,朕不能忍!”
“皇上!”趙吉大喝一聲,打斷皇帝的話,冷聲說道:“皇上言之有理,不過,老夫身為國師,身為兵部尚書,有責任給皇上說清楚目前情況。”
“齊國在鐵陀城大敗,雖然將士怯戰,但皇帝大怒,發誓定要報仇。”
“若老夫沒有估計錯,齊國肯定是去聯絡趙國,準備跟趙國兩麵夾擊我大乾。”
“趙國與我大乾簽有友好鄰邦盟約,公然進攻我大乾,師出無名,這是準備找借口與齊國瓜分我大乾。”
“若皇上出兵趙國,齊國大軍來犯,我大乾何以禦敵?”
“若我大乾腹背受敵,四國又豈肯袖手旁觀,定會一撲而上,將我大乾徹底亡國滅種。”
皇帝聽到這話,完全沒法反駁,隻能站在那裡,不斷咬著嘴唇,那雙比女人還漂亮的眸子,閃爍著熠熠怒火。
太後終於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儘量溫和著語氣說道:“國師言之有理。國師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趙吉回頭看著正在看地圖的秦風,冷聲問道:“秦風,彆裝模作樣了,你不是第一毒士嗎?現在用你的時候到了。立刻出個主意,避免這場戰爭,並且給皇上和太後好好出口惡氣。”
秦風頭也不抬,隨口說道:“你身為國師,這種足以亡國的大事,自然得你先出主意。”
徐朗立刻語氣不屑的說道:“說的好聽,我看你是黔驢技窮,沒辦法吧?”
秦風瞥了徐朗一眼:“你這個黔驢先說。”
徐朗:“憑什麼我先說?”
秦風:“你這種蠢貨都不說,我憑什麼先說?”
說著直接看向趙吉:“太後問的是你,你有主意就說,沒主意就立刻告老還鄉,把位置騰給有能力的人吧。”
說完再次低頭看地圖。
趙吉頓時怒火難遏:“豎子敢爾,老夫……”
皇帝不耐煩的皺眉說道:“國師,有辦法就快說,這等時候,還能顧得上因為這些小事鬥嘴?”
趙吉強壓怒氣,冷聲說道:“他數次輕視老夫,老夫到想看看,他有什麼能耐!”
太後立刻皺眉,鳳眸中溢出一絲不滿。
她知道趙吉這是用勢拿她。
自己暗諷了他幾次,還想奪他的權,他這是要教訓自己。
再次深呼吸,強行壓下心中怒火和不滿,溫和了聲音說道:“秦風一介酸儒,雖然有些小聰明,但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花招,如何能跟我大乾國柱相比?”
“國師乃一國之師,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關我大乾生死存亡,大乾須臾不可或缺,怎可因為些許小事與後輩賭氣,而置國事於不顧?”
這話就是明顯的承認錯誤,也是徹底認輸了。
趙紫嫣害怕自己父親再拿搪做勢,讓姑母真的記恨,立刻嬌聲說道:“趙狗確實欺人太甚,國師有何良策快些說出來,給皇上和太後好好出口惡氣。”
趙吉也知道自己這一招敲山震虎,讓太後徹底服了。
又看到女兒的眼神,也便不再蹬鼻子上臉,單手背後,高昂頭顱,振振有詞的說道:“老夫剛剛說了,趙狗這就是最低劣的罵戰手法,想以此激怒我們,讓我大乾先出兵趙國,落入他的圈套。”
“若老夫沒估計錯,趙狗的陰謀就是,等我大乾將士順江而下,他肯定會關閉城門,按兵不動,消耗我軍糧草。”
“等齊國進攻我大乾之時,我大軍不得不回兵救援,到時候趙狗再率軍追擊,定會擊潰我軍,馳騁千裡,將我大乾狠狠咬上一口!”
說著滿臉傲然之色,不說話了。
朝臣們立刻說道:“趙狗生性陰險毒辣,此計絕對是出自他的手筆!”
“國師果然慧眼如炬,一眼便看穿了趙狗的陰謀。”
不僅朝臣們附和巴結,就連太後和小皇帝也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