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心口，臉色發白：“我……我出門應該看個黃曆的。”
童童探頭進去看了兩眼，隻看見輔導員正在和一位白發教授講話。
她回來問我：“怎麼了？你看見誰了？”
我滿臉驚悚：“我看見了林靈！我居然看見了林靈！”
“林靈？林靈是誰？”童童明顯沒想起來。
我半天才說：“就是林家三小姐！我看見她了！”
童童吃驚：“她？我的媽！要不要這麼靈？大數據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我們出現在哪兒就把人推過來？”
我苦笑：“現在怎麼辦？她怎麼會來這裡？她不是剛回國嗎？她不是在國外讀書嗎？”
童童對我的碎碎戀根本沒辦法回答。輔導員走出來，對我說：“葉婉，錢教授要見你。他說他教過你。”
我看了一眼童童，童童用同情的眼神目送我進去。
我拖拖拖拉拉地跟著輔導員走了進去。
還沒走到滿頭白發的錢教授麵前，我就聽見他中氣十足的聲音發出嘲諷：“這不是葉大小姐嗎？好稀客，畢業那麼多年了，怎麼還記得回來母校看看老師？是不是來看看老師們死了沒？”
一番話成功讓偌大的辦公室都靜音了。
無數雙目光朝著我射來，像是淩遲的刀片。
我臉紅耳赤。
錢教授——海大設計係的副院長，資深設計大師，在國外獲得無數大獎。五十五歲的時候由海大出重金返聘。
童童告訴我，七年前我剛考上海大的時候，就被錢教授看重，還親自打算帶我所在的班級。
剛開始我是挺認真學的，錢教授對我的靈氣很欣賞，對我也指導有加。
甚至他放話說如果我好好學，將來我碩博連讀沒問題。
他還會指導我參加國外的一些獎的爭奪。
也就是說，錢教授是把我當做親傳弟子來期望的。
可是這麼好的機會，多少學生都盼不到的珍貴機會被我自己給毀了。
自從我迷戀上陸雲州後，逃課，敷衍作業，甚至不參加設計課題研究……種種行為深深傷了錢教授的心。
大三，錢教授乾脆以養病為由，不再帶我所在的班級。
所以我當初那個班級的同學對我的怨恨也很深。
他們原本有機會跟隨大師學習的，沒想到因為我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我挪到了錢教授麵前。
我看著麵前這張陌生嚴肅的臉，努力回想當年的記憶。
空白，還是空白。
我歉然低頭：“對不起，錢教授……我錯了。”
“錯了？！你怎麼會有錯呢？你不是說事業是男人追求的，女人隻追求真愛。真愛才是這個世上最美好的藝術？”
錢教授冷笑重複我當初傻缺的“名言”。
好吧，七年的回旋鏢現在又打在我的身上。
好疼。
我臉色白了白：“對不起，錢教授，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現在是想回母校重新學習的。”
“重新學習？嗬嗬嗬……葉婉，你彆以為這個學校是你家開的。你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
錢教授指著我的鼻子狠狠斥責：“我錢正義不收像你這種不珍惜自己天賦和機會的學生。你想旁聽可以，但是我的課不許你旁聽！”
我愣住。
錢教授說完，胸口不停起伏，看樣子是真的氣壞了。
此時一道柔和的聲音勸慰：“錢伯伯，您彆生氣啊。小心氣壞了身體。”
我看去，林靈倒了一杯溫水走了過來。
她眼神亮晶晶的，身上合身的小裙子隨風搖曳。她的樣子清純又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