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我哥葉立承不停抽煙,走來走去,眼底的煩躁顯而易見。
徐聞走過來拿掉他手裡的煙,嗔怪:“又抽煙。不是說要戒了嗎?”
葉立承暴躁:“你彆管我抽煙。”
他的神情配上炸了毛的頭發,看起來像是一隻暴怒的食指。
徐聞下意識往後看。她看見我和我童童正在說話。
我神情沮喪,拿了手機又放下。
童童則在一旁勸說。
徐聞歎了口氣,走過去把露台的玻璃門關好然後又走到葉立承身邊。
她輕聲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是關於禦白和婉婉的事嗎?”
我哥葉立承狠狠吐出一口氣:“不是。我現在哪有空管他們兩人的事。我反正告訴慕禦白,要是娶不了我妹,我弄死他。
他眼底掠過暴戾的神色。
他說:“這次慕禦白被他媽擺了一道,找了林家那個女兒過來相親見麵。我早就讓他給我解釋了。他向我保證他不會接受家裡安排,我這才放過他。不然你以為我什麼事都不知道,什麼事都不管嗎?我妹受了委屈還不敢告訴我是為了不讓我生氣擔心,黯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麼能裝眼瞎?”
徐聞輕聲安慰:“你放心。我和禦白同學那麼多年了,他什麼脾氣我很清楚。他像做到的事就一定能做到。再說,風傳慕家和林家要聯姻這事都傳了十幾年了,對象換了好幾個,能成早就成了。不成肯定是不成的。”
“林家可不會那麼輕易和慕家結成親家。”
我哥葉立承煩躁抓了抓頭發:“我管他們那麼多!反正林家彆來招惹我葉家。老子不待見這四大家,一家都不待見!”
徐聞安撫:“行了,我不說了。你到底為什麼事那麼煩?你和慕禦白打架了?”
我哥葉立承越發煩躁:“我打得過他嗎?他是真的有事。我煩的不是這個。”
徐聞想了想,問:“那是……”
我哥葉立承立刻警覺回頭,發現我和童童正在說話。
徐聞聰明,立刻猜到了:“難道伯父伯母他們……”
我哥葉立承心情沉重:“我爸心臟可能要做個移植,拖不起了。我昨晚剛從瑞士飛回來……”
徐聞臉上浮現深深的擔憂:“你……你一點都沒告訴婉婉?”
我哥葉立承深深歎了口氣,沮喪:“我敢告訴她嗎?我爸當年受了打擊,心臟一直不好,我媽也被氣病了。醫生說要移植,可我爸年紀大了,移植心臟很有風險。這幾年一直 在瑞士養病……時好時壞,我要是告訴他們婉婉的事……算了,我怕我說了,我爸又氣又擔心一個不好就完了。”
“我現在一直在兩邊瞞著。瞞得好辛苦。”
他英氣的臉上浮起自責。
徐聞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在旁邊說些勸解的話。
我哥葉立承看了她一眼,忽然說:“你怎麼還不找個男朋友?天天盼著我有意思嗎?”
徐聞愣住。
她追葉立承好幾年了,本以為以她的相貌和能力,這麼個眼光大直男分分鐘拿下來。
沒想到當年她一張口表白就被葉立承斷然拒絕。
她不死心,後來接觸了幾年發現葉立承對她並不是沒好感,而且很多事他願意幫忙,隻要她開口,他再不情願也會儘力去做。
可她要的愛情,他從來不給。
兩人就這樣奇奇怪怪相處了好多年。
她的愛意越發明顯,而他卻越是敬而遠之。
徐聞也有傷心難過的時候,可每次狠狠心不想見他,不想理他後,又自己哄著自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也許一天葉立承會接受自己。
可是每次她再次靠近,葉立承還是在兩人之間劃出紅線,讓她不得不恪守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地步。
這惱人的愛情,真是讓她吃儘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