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再次走到葉檀兮身邊,麵帶歉意地看著她:“是臣婦管教不周,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臣婦回去就叫人發買了她。”
“好在郡主母親的環釵已經還了回來,還請郡主看在昔日情分,莫要與玉兒這小丫頭計較了。”
葉檀兮雖拿到了宋橪的所有遺物,卻也沒有被糊了心竅。
她有些看不懂顧氏的舉動了。
顧氏既然花費重金把遺物都贖了回來,那麼此時乾脆利索地把東西還回來,才是對她的名聲最有利的選擇。
可她卻偏要在這種時候搞出這些幺蛾子。
她為的是什麼?
叫人議論她管教不周,有意縱容下人偷竊?
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顧氏怎麼可能做。
就在葉檀兮疑惑不解之時,身邊的顧氏突然驚呼出聲。
“郡主快看,那是什麼?!”
葉檀兮的心頭頓時一跳,她當即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太監手裡又拿著一樣東西,朝茹嬤嬤走了過去。
而江宥亓,也已經被人扣押在了地上。
“回稟嬤嬤,方才奴才從那個小廝身上搜到了這個,不知這是不是郡主母親的遺物之一。”
所有人都朝茹嬤嬤看去。
方才那太監從江宥亓身上搜出來的,是一個荷包。
荷包一麵繡著精致的玉蘭花紋,裡麵扁扁的,似乎並未裝什麼東西。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荷包是女兒家的東西。
一個小廝年紀輕輕,又沒有娶妻,身上怎會有這種東西。
茹嬤嬤做事要打開荷包,看看裡麵有什麼。
底下的江宥亓瞬間開始劇烈掙紮起來,脖頸上布滿青筋,兩個太監都險些沒有按住他。
葉檀兮看到他這副樣子,心中也直覺不妙。
“嬤嬤且慢……”
然而茹嬤嬤壓根不理會她,她迅速打開荷包,從裡麵拿出來一個指甲大小的珍珠。
“這是什麼?”
茹嬤嬤把珍珠呈到葉檀兮麵前,疑惑地看著她。
“這珠子成色很好,尋常人家可用不起,郡主,可是你的東西?”
葉檀兮皺眉仔細端詳了片刻,才認出珠子就是自己的。
而且正是從她身上這件蘇繡羅裙的袖口上掉下來的。
她不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更加不知珠子又怎會在江宥亓的身上。
一旁的小汐也是一臉懵,隨即心中又生起一股慶幸。
珍珠對尋常百姓來說雖然很值錢,可放在他們奉安侯府,就是平平無奇的石子一顆。
而且這東西又不是宋大小姐的遺物,就算茹嬤嬤判定是江宥亓偷了郡主的東西,郡主自己小小的懲戒一番也就罷了。
畢竟這是他們的家事,茹嬤嬤也不好管。
然而事實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顧氏率先發難。
“好你個狗東西,你私自碰了郡主的貼身衣物,還把這珠子裝進一個女人用的荷包中,貼身放在身上。
你打得是什麼主意,是在覬覦郡主不成?!郡主把你放在身邊,是想叫你儘心儘力替她做事,不是叫你揣著荷包,日日覬覦自己不該覬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