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收拾了幾件顧瀾的衣服,匆匆趕回醫院,身後還跟著任佩茵,腳步匆忙,走出電梯看到支著額頭坐在長椅上的喬安明,搶過琴姨就先大步跨過去。
“安明,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顧瀾又進了醫院?”
喬安明抬起頭,看到眼前憂心匆匆的任佩茵,依舊站在任佩茵身後,臉色憤恨的琴姨,他微微握了握拳,站起來,沒有回答,隻是問:“你怎麼過來了?琴姨給你打的電話?”
“是,這種事你應該一早就通知我。”任佩茵也很急,將頭往急症室門口探了探,大門緊閉,看不到裡麵的情況,便又轉身去問喬安明:“進去多久了?醫生怎麼說?”
“進去一夜了,秦醫生還在裡麵,沒有出來…”
“怎麼這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任佩茵因為太急,嗓門有些大,哪知身後的琴姨倒先哭起來,任佩茵那脾氣,一見琴姨哭,性子更加暴躁,拉過琴姨就吼:“還在裡麵搶救呢,你哭什麼哭?多晦氣!”
琴姨抹了抹眼淚,抬頭看了一眼始終埋著頭的喬安明,聲音嘶啞地說:“太太您不知道,小姐是被姑爺氣出來的病…”
琴姨吞了一口氣,又用餘光瞄了一眼喬安明,見他依舊是低著頭,神情沉然,她也覺得心涼,便也就顧不得主子和下人的規矩,直接抬頭迎著任佩茵繼續講:“…昨天是小姐和姑爺的結婚紀念日,兩人在家吃了午飯,下午還一起去看了什麼音樂劇,一直到晚上的時候還挺好,可是夜裡突然小姐就病房,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都是青的…”
琴姨回想昨夜的情景,心驚肉跳,又格外心疼,便又開始捂著嘴嚶嚶的哭,任佩茵有些沒了耐心,扯過琴姨就催:“彆哭,哭什麼!把話講清楚,怎麼好好的就成了安明惹她了?”
“…”琴姨又耐不住抽泣了幾聲才開口,斷斷續續,但起碼講了一個大概:“我一開始也隻以為小姐老毛病犯,可是剛才我回去收拾衣服,看到房間裡的那些紙,厚厚的一疊,很多我都看不懂,但是那張離婚協議書我卻看得明白,姑爺在上麵簽了字的,小姐肯定是因為這個才犯了病…”
……
聽到這裡任佩茵也是吃驚得很,揪住琴姨的手指鬆開,轉而看向喬安明,用一種完全不信的口吻問:“剛才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跟顧瀾,離婚?”
“離婚”兩個字任佩茵是說得有些吃力,可是喬安明卻深呼一口氣,再次坐回椅子,撐著額頭回答:“有些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現在顧瀾還在裡麵搶救,等挨過這一關,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任佩茵聽得有些糊塗,可是琴姨卻搶到她前麵,站在喬安明麵前,眼圈紅腫地問:“姑爺,我們小姐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一聲不響地就跟她離婚…前段時間你在外麵找了其他女人,那女人都懷了你的孩子,白白鬨了一場,最後小姐還是忍著一口氣原諒了你,你現在更是成天忙,最近兩個月都基本沒回來,她也都自己熬著,不再像往常一樣纏著給你打電話,可是為什麼你難得回來,突然就要提出跟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