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天氣有些陰,但是空氣悶熱無比,有些讓人喘不過氣。
像是完成一場盛大而悲痛的儀式,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沉痛靜默,無奈生命脆弱,人心涼薄。
一群送葬的人拐進巷口,杜箬抬頭,卻看到老槐樹的樹蔭下站著一個人。
喬安明眼光一陰,扶著杜箬的手摟得更緊,莫佑庭見到人群走過來,立即迎上去,一個個都是一副極其悲痛的臉,總算尋到最後麵,杜箬就那樣無力虛乏地半依在喬安明懷裡。
“杜箬…”莫佑庭頓了幾秒,發出的聲音都啞得把自己嚇了一跳。
杜箬看清眼前的人,嘴皮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喬安明扶住她的腰,用很沉然的口氣說:“她情緒很不好,所以抱歉,我想帶她進去休息一會兒。”
莫佑庭像說什麼,但見杜箬的臉色卻是白得嚇人,便點了點頭,跟著他們走進去。
親屬都漸漸散去,杜良興將陸霜鳳的遺像掛到牆上,小凡也跟著護工回了醫院。
短短二十多個小時,她的親人就這樣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唯獨就剩下牆上那幅遺像。
杜箬站在前麵,抬頭看了很久…因為陸霜鳳是意外去世,所以她的遺像沒有好好照,是從相冊裡找了以前的一張生活照放大裱的鏡框。
相片上的陸霜鳳笑得很好看,依舊是那件舊得有些褪色的羽絨棉襖,杜箬還記得這張照片,那時候她剛去桐城上大學,為了省路費,有年寒假她沒有回去過年,在餐館找了一份服務員的兼職,春節之後陸霜鳳去桐城看她,杜箬很開心,帶著陸霜鳳去桐城的公園放河燈,花了十塊錢拍了這種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