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醫女你先退下吧，本相一會兒會喝完的。”
“相爺恕楚媚不能答應，相爺的身子不是兒戲。”
見顧涵神色有些難看，沈青霜起身從自己的包袱裡拿出一個小罐子來，神秘兮兮地湊到顧涵身前。
“相爺看這是什麼？”
顧涵打開罐子，裡頭是南溪城特有的一種櫻桃煎，顧涵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了，總覺得京城裡的和南溪城的不是一種風味。
“臨來時，妾身專門在城東那家乾果鋪子買的，先前聽相爺提過一嘴便一直記著呢。”
“相爺嘗嘗是不是曾經的味道？”
顧涵迫不及待地拈了一顆塞進嘴裡，早已模糊的童年的記憶此刻被熟悉的酸甜味道喚醒，從未如此清晰地回憶起曾經孩提時在南溪城的時光。
“和當年祖父買給我的，一模一樣，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沒有變。”
正準備吃第二顆的時候，沈青霜突然將罐子藏到身後，“相爺把藥喝了之後才能接著吃。”
拿沈青霜沒辦法，顧涵隻好將那碗散著苦味的湯藥一飲而儘，將空碗放到楚媚的麵前，“本相已經喝完了，也沒有什麼不適，你可以退下了吧。”
沒了繼續賴下去的理由，楚媚端這藥碗，看向顧涵的眼裡竟是染上了幾分委屈似的神情，隻是顧涵根本沒有注意她，滿心滿眼都是沈青霜。
“楚醫女可是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囑咐的？”
沈青霜淡漠地瞥了一眼楚媚，楚媚這才回過神來，“沒有，屬下這就退下了。”
等到楚媚不情不願地離開了顧涵的營帳，沈青霜一把將顧涵手裡的罐子拿了回來，封好蓋子重新放回包袱裡。
“這東西甜，相爺莫要一次吃太多了。”
“我就吃了兩三個哪裡算多，小娘子可是因為那個楚醫女不高興了？”
沈青霜無所謂地笑了笑，“相爺現在還拿我當做小姑娘不成，那楚醫女表現得這麼明顯，妾身反而並不把她當做威脅，因為實在是蠢得很直接，就算是因為嫉妒要害妾身估計也想不出什麼縝密的法子來。”
顧涵從身後環抱住沈青霜，與她耳鬢廝磨，呼吸吹拂在沈青霜的耳邊讓她覺得癢得很，想要掙脫開來，“這是在軍營裡，相爺還是注意些好，免得讓人撞見，畢竟誰人都可以進來。”
“小娘子莫要惱我，應是帳外的守衛和她熟識了，所以才直接放進來，我一會兒就告訴他們，以後不許隨便放她進來。”
“你且放心，我與她之間絕無半點關係，不過是她的醫術的確更勝旁人一籌，所以殿下就允了她來為我醫治，從今天起若是再送藥，就換旁人來不必再見著她了。”
“嗯，妾身知道相爺會處理好的。”
從顧涵的營帳離開之後，楚媚幾乎快要哭出來，顧涵甚至更勝以往的冷漠刺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