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之前賢王……老二那事兒鬨的比現在動靜更大,最後他不過被貶為庶人,沈家也沒有叛殺頭之罪,若抄斬殷家,隻怕會被天下人所詬病。”
殷家的狗腿子那麼多,萬一有人趁機提出異議,倒時候就是皇室不占理了。
見他全都說到了重點上,太上皇微微點頭,神情不變地道:“可殷家私下養了死士,更是跟各地官員關係晦澀,流放的路這麼遠,對他們來說想脫身不難。”
昭仁帝聞言,急忙道:“殷家父子自然也是不能留的,不能下令砍頭,讓他們死在流放的路上便可。朕想的是將殷家的嫡係人員都好好盤查一番,若是作惡多端的,就叫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路上,那些沒做過惡的,便正經流放到西北之地牧羊去。”
雲苓聽得暗暗點頭,看來昭仁帝隻要不戀愛腦不擺爛,認真做起事來還是靠譜的。
估計是這次太上皇給的壓力太足了,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重視,絲毫不敢懈怠。
太上皇“嗯”了一聲,到沒覺得昭仁帝的表現有多驚喜,隻是淡淡道:“算孤沒白養你這麼大,不然這幾十年來的教誨就真是喂給豬了。”
昭仁帝目光訕訕地看著他,什麼話也不敢多說。四十好幾的人了,坐在椅子上忸怩的跟個初出茅廬的學生一樣。
他並不留戀皇位,但不能現在退位,而且還是毫麵上無光彩的退位。
他心裡還惦記著給瑞王納側妃的事,這事情要是不落實好,後半輩子都寢食難安。
所以淮湘王和李貴妃的事都必須要處理好,在皇位上多待一陣子,才能把讓他牽腸掛肚的長子安置好。
雲苓是不知道昭仁帝在想什麼,要是能聽見他的心聲,一定當場提議讓他在過年前就趕緊退位,省得再生出一堆幺蛾子去折騰身邊人。
對殷家的處置暫時就這樣定下了,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宮外,新一期的官報民報全都重磅刊登了此事,整個京城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