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隻覺得疑惑:“為何不看書了?”
她咬著唇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他:“女子無才便是德,奴婢到底隻是個侍女,看這麼多書也是無意義的。”
書讀得多了隻會叫她痛苦,就像沈幼宜一樣,若非自己去提醒,她可能也意識不到自己對江淮景的心思,她也可以繼續對江淮景使著小性子。
這樣一想沈幼凝又忍不住怨恨上了自己,明明是她在泥潭掙紮,卻還要拽著幼宜一起沉淪。
她不該說那些的。
容闕沉默片刻又默默將書收了回去,他大約能懂她的掙紮,他也曾有過那樣迷茫的時刻。
那時沒有人來幫他,而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她。
沈幼凝收拾好東西回了芙蓉堂,茯苓替她留了飯菜。
往日這種事都是沈幼宜替她做的。
她坐在凳子上,盯著茯苓留下的饅頭和素菜,心裡發酸。
她想妹妹,也不知她在江府過得怎麼樣。
沈幼宜過得也不是很好。
這個不好是針對心理而言的。
平心而論,江淮景院裡人少,沒有定南王府的勾心鬥角,雖然江淮義會偷偷來看她,但她不出江淮景的院子,江淮義還是拿她沒有辦法的。
與她一起伺候在江淮景院子裡的侍女叫梅兒,這樣的事情梅兒見慣不怪了,她安慰她當江淮義是個屁就行,有賊心沒賊膽的貨色罷了。
沈幼宜聽得發笑,梅兒看她苦了兩天的臉好不容易笑了,又故意說了些江淮義的糗事來給他聽,沈幼宜越聽越有意思,笑得也更開懷了些。
她與梅兒坐在石凳上聊得開心,冷不丁卻聽見梅兒叫了一聲:“大公子。”
沈幼宜的笑聲頓止,僵著身子不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