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種難以明說的情緒蔓延開來。
景宣帝伸手在元鳳修的肩頭拍了拍，語氣沉沉問：“老七……明日你當真要出發了嗎？你真的不在京城留下，讓太醫們再為你好好醫治醫治？”
景宣帝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忽然找到他說這樣的話。
他就是覺得，好像這些話，他今日不說，往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可以說了似的……
“嗬嗬嗬。”
元鳳修還是那般輕輕淺淺的搖了搖頭，道：“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如何能在臨行前反悔變卦？前往西北，是臣弟早就考慮好的事。臣弟也不止一次向皇兄你說過，戍衛邊境，保衛家國，乃是臣弟無論如何也會去做的事情。所以……”
他抬手抱拳，“還請皇兄允許，讓臣弟去吧……”
元鳳修眼神清冽一片。
那種無言的堅決，和絕不更改的心情，更是如重拳般叫景宣帝張了張嘴，再張了張嘴，最後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長歎一口氣，最後叮囑他說：
“好吧，既然你決心已定，那你一定要答應朕，全須全尾、完好無損的回來。”
此時此刻，景宣帝對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真心關切。
隻是……
元鳳修臉上的笑意愈發清淡了幾分。
有些事情，錯過了何時的時機，便是永遠都錯過了……
譬如現在，景宣帝的聲聲在意，已經完全無法在元鳳修心底嫌棄多少漣漪了。
元鳳修朝他點點頭，語氣更是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是，皇上的話臣弟都記住了。”
隻是，這一次，他不會再聽從他的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