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
覃宛剛張口低低問了半句,就被陸修遠攥緊手心:
“今夜子時,營帳見。”
沒等覃宛回應他,眼角瞥見軍醫揣著銀針匆匆往這邊趕來,她趕忙坐直身體,假裝是為軍床上的‘格達塔’診脈的模樣。
陸修遠也相當配合的閉上雙眸,露出一副慘白虛弱的尊榮。
“秦竹姑娘,這銀針……”
那軍醫見這大燕女沒有要害他南蠻將士的心,彆扭的喊了她一聲秦竹姑娘。
覃宛揚唇朝他一點頭,接過那卷銀針道:
“拿油燈來,須得用火燎一下針頭。”
軍醫將捧著油燈過來,覃宛將六根銀針挨個用火燎了一下,然後看了眼麵目蒼白的陸修遠,心中默念:對不住了。
她憑著記憶中月兒教過他的幾個穴位仔細辨認,在陸修遠的兩邊小臂和肩上各紮了兩針,剩下兩針紮在他兩手的虎口處。
雖然是假模假樣的給‘格達塔’針灸,但她紮的穴位也是能幫助陸修遠明目寧神的。
眼尾瞅著閉眸的陸修遠嘴角輕輕抽了抽,她暗道,你可先忍忍吧。
“這樣,格達塔大將的傷口就能逐漸恢複?”
身旁的軍醫看著她這套動作雖然行雲流水,但是總透漏著一股彆扭和古怪,忍不住出聲詢問。
他的確見過大燕的名醫擅針灸,這長短不一的小針在各處穴位上一紮,身上的病痛就能奇跡般的消失,隻是這大燕女眼下的紮法他還真未曾見過。
覃宛清了清嗓子,橫了那軍醫一眼:
“診治需要安靜,還請軍醫站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