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被她眼神這一橫,心中一驚,正要出聲訓斥,隻聽病床上的大將出聲:
“高軍醫,退下。”
熟悉的南蠻語叫軍醫渾身一凜,是大將平日裡訓人的口氣,他不敢不聽,這下高軍醫不敢再疑,聽大將的話默默站遠了不少。
他杵在那自覺有些彆扭,見旁的病床上病人哀嚎,便走過去給彆的軍醫幫忙遞個藥草,拿條白繃帶,隻是眼光時不時往覃宛這邊的方向瞅一眼。
覃宛深呼氣一口,正要再次開口詢問,然而視線恰恰掃到他鎖骨下方的傷口又在往外沁血,臉色一變,低呼道:
“你身上的傷……”
“竟然是真的?”
她還以為他用的旁人的血來掩人耳目,沒想到他身上真有傷口,心中一驚。
陸修遠不再隱瞞她,嘶啞著聲音道:“想要瞞天過海,傷口自然不能作假……”
他這話一出,隻見覃宛的臉色立刻變了,不似方才的淡定和沉穩,眸色沉沉儘是擔憂:
“這傷是你自己用禦林軍的利箭割的?”
“我見過那利箭,箭口有八角細彎鉤,一箭下去,傷口潰爛,久治不愈,你……”
“傻子,我有備而來,自然有治愈傷口的辦法。”
陸修遠見她眸中噙著淚水,眼尾紅成一片,立刻截住她的話頭,輕聲安慰。
“真的?”
覃宛一聽他有治愈的辦法,高懸的心頓時放下來一半,止住淚水,將信將疑的問:
“那如何讓這些將士身上的傷口愈合?”
見她問出這話,陸修遠眸色微動,似是不解,覃宛立刻將南蠻軍內有大燕俘虜,且全是老弱婦孺的事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