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寅時,覃宛卻是被一陣窸窸簌簌的動靜驚醒,睡眼惺忪的掀開眼皮,頭頂上的浩瀚蒼穹和繁星點點皆納入眼中。
“吵醒你了?”
陸修遠將衣領掩好,遮住裡麵可怖的傷口。方才他被鎖骨處的疼痛驚醒,夜露深重,經脈中的秘毒趁著他此刻氣血變得虛弱,又開始發作起來,他便打坐運氣,趁勢將體內的秘毒逼出來些許。
覃宛打了個哈欠,從他腿上坐起來,一件墨黑雲紋男子外衫從她身上滑落,她點著腦袋還在犯困。
陸修遠順勢揉了揉酸麻的雙腿,見她發愣,揚唇笑道:
“時辰還早,若是還困,就再睡一會。”
覃宛揉著眼睛搖搖頭:“那些金家守衛呢?朝雲姐姐可還好?”
陸修遠頓了一頓,還是把實情告訴了她:“他們已經動身了半個時辰,眼下應當進入昌州境內了。”
“什麼?”
覃宛立刻清醒,腦袋嗡了一瞬,急忙道:“你怎麼不早些叫我?”
半個時辰前他剛好秘毒發作,體內經脈逆轉,痛的幾乎要暈厥過去,哪裡還有力氣追上去。
陸修遠心中苦笑,卻隻能道:
“我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醒。”
覃宛揉著本就淩亂的發髻,一臉苦惱:“這下怎麼辦,若是跟丟了,怕是找不到朝雲姐姐的下落。”
都怪她睡得太死了。
“無妨,我大概知道他們會去哪,且他們帶著人,速度不會太快,能追的上。你再睡一會,等天亮我們再動身。”
陸修遠瞧見她眼下一片青黑,知道這些時日覃宛怕是一個囫圇覺都沒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