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闍沉浸在覃宛的話中久久無法回神,震驚到不能自已。
原來是這樣嗎?
他竟然是如此自私的哥哥,罔顧梨琅心意的哥哥。
他真的覺得,自己孤身將屬於他們兄妹的江山奪回,是他自己的責任。
而梨琅,隻需要乖巧的待在他身邊,隻要她安全就好。
全然沒想過梨琅自己,也背負著國仇家恨,背負著一國公主沉甸甸的道義和責任。
或許往深了點想,他希望梨琅留在大燕,隻是因為不想讓長菰或是巴木爾王勢力的人找到她,借此要挾他。
這樣琨闍才能放手去做,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更深的一層或許是,隻要梨琅還陪在覃娘子身邊,他便有理由同覃家人產生更深的聯係。
琨闍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不敢再往下深想。
覃宛一語點破的不僅是船上的琨闍,還有戰艦上目送二人遠去的那人。
陸修遠僵立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想方才覃宛說的話。
那些話一字不落的進了他耳中,如同掉落在湖麵的石子,在他心裡激起一串又一串的漣漪。
自以為是對對方的好,就是真的好麼?
她想要的或許不是你的保護,而是與你共進退。
真心為了她好,就不應該以保護之名什麼都隱瞞她。
覃宛質問的話語在他耳邊不停回蕩,敲打著陸修遠突突跳的腦仁。
她介意的是這個,她介意的是自己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