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朝臉上浮現擔憂,魏氏拍了拍他的手:“隻是小風寒,並無大礙,如今又有這樣的大喜事,想必秦小姐很快就能痊愈了。”
梁慕揶揄的打趣道:“五弟這是關心則亂呢。”
魏氏笑眯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兒女,心情格外的好。
門口卻在此時傳來一分不和諧的聲音。
隱約聽見老太妃三個字,屋內幾人臉色瞬變。
不一會兒,代玉麵色怪異的從外麵走進來:“夫人,老太妃請您過去一趟。”
梁靖昭出事了。
金格院內人竟都到齊了,隻是氣氛前所未有的低迷沉鬱。
尤其是上座的老太妃和梁裕,一個捂著心口哀哀叫著,另一個則是罕見的麵色鐵青。
魏氏靜靜聽完小廝的回稟,揮手將人打發了下去。
麵前是梁靖昭被白鷺書院辭退的書信,理由是青樓狎妓。
魏氏眼底閃過幾分嘲諷。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她沒有看失魂落魄跪著的梁靖昭身上,反而望向老太妃:“靖昭此事實在令人唏噓,隻是不知婆母請我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老太妃心口瞬間起伏了幾下,好似聽到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語一般。
她狠狠瞪了魏氏一眼,剛要開口便被一旁的兒子用眼神製止了。
梁裕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魏氏,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無辜澄澈的雙眼,和以往十多年間一模一樣。
可梁裕覺得魏氏變了。
在他不知曉的時候,魏氏變了。
手指下意識撚了撚,梁裕開口的語氣顯然經過精心斟酌:“靖昭不是這樣的孩子,這件事情背後另有蹊蹺。”
魏氏撿起麵前的書信,語氣輕柔:“可做主辭退靖昭的是朝中的禦史台監察,汪源汪大人。”
“汪大人滿京城都知道,為人剛直卻並不迂腐,更不是個昏庸無能之輩,這件事要真是冤枉了靖昭,幕後之人當真可怕。”
梁靖昭突然抬頭飛快看了魏氏一眼。
隨即低頭掩蓋住了眼底的怨恨。
賤人,看似替他說話,其實是拐著彎兒坐實了他的罪名。
梁裕的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老太妃沉不住氣,陰鷙的瞪著魏氏:“你不過一個內宅婦人,懂什麼朝廷命官,少在那胡說八道!”
魏氏不以為然的挑了挑嘴角:“婆母教訓的是。”
棉花一般的應對讓老太妃一口氣頓時噎在了喉間。
她如今越發厭煩和魏氏說話,乾脆直截了當開了口:“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白鷺書院不是一般的書院,想澄清冤情,先得請位德高望重的大臣陳情。”
“魏氏,你父親為官幾十載,曾在禦史台做過一段時間,和汪大人倒也搭的上話,你明日便回家一趟,請親家出麵。”
魏氏嘴角笑意越發淡了。
“兒媳恐怕不能如婆母的願了。”
老太妃眼神一厲,接著微微眯起眼睛:“魏氏,你可是要忤逆老身?”
忤逆婆母,是極大的罪過。
魏氏眼中冷意更盛:“兒媳萬萬不敢。”
還不等老太妃得意,魏氏又繼續道:“隻是就算兒媳回娘家求情,也沒有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