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季白驚慌的捂住喉嚨，下意識想開口說話，卻“啊啊”幾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啊啊！”
他眼中滿是驚慌，無助的捂著脖子向岑瑜求助。
岑瑜也嚇著了，緊張的看向梁梵音。
梁梵音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彆怕，這是暫時的，再過一刻鐘就好了。”
岑瑜和楊季白這才放下心，忐忑不安的等著。
一刻鐘後，喉嚨的灼熱終於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潤和煦的暖意。
楊季白試探性的開口：“老大？”
他眼眸微亮，卻又有些疑惑：“可是這藥到底有什麼用？就是圖喉嚨一熱嗎？”
楊季白困惑的撓了撓頭，一旁的岑瑜眼神卻越來越激動。
她一把攥緊楊季白的肩膀：“你，你再說幾句話。”
“說什麼？你怎麼怪怪的……咦，我不結巴了！”
在場眾人，除了梁梵音，都驚訝的看著楊季白。
楊季白更是激動不已，他“嗷嗚”叫了幾聲，確定嗓子沒有任何不適，當場高興得轉了幾個圈。
“我不結巴了！”
“爹，娘，兒子能正常說話啦！”
跟個小陀螺似的。
岑瑜被他轉的頭暈，眼眶熱熱的，一拳頭攮在楊季白身上：“笨蛋，還不快謝謝老大！”
這時岑瑜第一次叫老大。
楊季白嘴巴一癟，眼淚“唰”說流就流，嗚嗚嗷嗷衝過來就要抱梁梵音：“謝謝老大嗚嗚嗚……”
陸湛不動聲色擋在楊季白麵前，幸好楊季白也沒注意，一把抱住了陸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眼淚鼻涕更是糊了陸湛一身。
陸湛額頭青筋直跳。
他將人拉開：“好了彆哭了，既然你們都讚同做皮草生意，不如今天就去西市看看。”
岑瑜湊過來點了點頭：“好啊好啊。”
楊季白抽抽噎噎的，還沉浸在嗓子恢複正常的喜悅中，被岑瑜用力拽了拽袖子，懵懵的“嗯”了一聲。
俞聰聰不明所以，也跟著點了點頭。
梁梵音實在是怕了哭唧唧的楊季白，當場決定幾人去西市走一趟。
京城布局周正對稱，有東西兩市，其中東市多為百姓日常起居用品售賣處，西市則彙聚了大多數的外來商人。
行走在西市，隨處可見形容各異，操著五湖四海方言口音的商人，往來熙熙攘攘，好不熱鬨。
在岑瑜和楊季白的帶領下，幾個小孩很快就找到了賣皮草的胡商。
胡商紅發褐眼，身上異香濃烈，滿鬢毛發，正攏著袖子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討價還價。
“我們的皮草是上上好的，一張五千兩已經是最低價了。”
“每年都是這個價格，你若是嫌貴，大可以另尋賣家。”
出乎意料，胡商漢話說得極好，又很不客氣，當場將那管家氣得麵頰通紅。
“呸！你個外來的野毛子，敢小瞧老子，你可知道我手哪家的人！？”
胡商卻沒有半分畏懼，甚至有些譏誚：“任你是哪家人，我隻認銀子。”
“買不起就趕緊走，彆耽誤我做生意。”
胡商嫌棄的揮了揮手，那管家當即氣極，挽起袖子招呼隨性小廝就要上去打人。
胡商臉色登時一變，往前邁了一大步，一個照麵就單手將管家提到了半空中。
“你可是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