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黎說得義正嚴詞,看起來也對這畫著彩色人像的書深惡痛絕,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
但聽著江靜秋的腳步聲走遠後,左顧右盼發現沒有人,他擦了擦濕淋淋的手,彎腰迅速撿起那幾本書。
借著廊下的燈光,他翻開書仔細觀看,邊看邊點頭:“嘖嘖嘖,這畫工真是栩栩如生,想必是出自大家之手,而且還是典藏級彆。”
“陷害我的孫子也太舍得下血本了,這種好書怎麼不自己偷摸著看?難道是早就看膩了?也不對呀,書的封麵這麼新,不像是經常看的。”
雲斐見狀,失望地搖搖頭。
拎著這些書來找白黎,本身就是想要看看白黎的人品,結果白黎還真不害臊,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這種人怎麼能是小蘭花托付終身的男子?
相比之下,還是秦寧好很多。
雖說那秦寧是克妻命,和小蘭花的八字也不是很匹配,但興許他克不過小蘭花呢?
想到這裡,雲斐折身離去。
剛走出幾步,白黎便氣急敗壞地追在後麵:“原來那個孫子是你!”
雲斐止住腳步,回眸看他:“正巧出現在這裡,便是麼?”
白黎把身上的水甩在雲斐臉上:“瞧你這尖嘴猴腮的猥瑣樣,不是你還能是誰?你用這種好看又有趣的書籍陷害本公子,究竟是何居心!”
雲斐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走。
白黎開口威脅:“你要是不說,趕明兒我就把這幾本書帶去與我那瑜兒妹妹分享,並指明是你送的。”
雲斐這才接話:“想看看你是人是狗,結論是你人模狗樣。”
白黎瞪了他一眼:“果真是你個大傻子!怎麼?用這種好書來試探我,難道是看上了那江姑娘,所以才破壞我與她交談麼?”
雲斐用拳頭抵住下巴,難得笑了起來:“你們的交談需要我破壞麼?一個講著山水風光,一個說著豬羊牛馬,牛頭不對馬嘴,說破嘴皮也說不到一塊兒去,這樣的交談,值得我破壞嗎?”
白黎認真想了想:“還真如此,我也覺得那江姑娘不太喜歡和我說話。”
雲斐抿唇:“洗腳水都潑了,僅僅隻是不喜歡那麼簡單麼?”
白黎搖搖頭:“一開始是覺得這姑娘蠻好的,興許說來做媳婦兒也不錯,相處下來她是對我處處嫌棄,久而久之也就死心了。”
“可我娘偏偏很喜歡她,今夜非得逼著我來約江姑娘說話,我不來就鬨絕食,有什麼辦法,還不是得熱臉貼冷屁/股。”
雲斐眯起雙目:“不喜歡就不要招惹,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
白黎不以為意:“少跟我扯這些,喜歡的我也招惹不了。”
雲斐默然,沒有繼續和他說話的打算。
白黎像是許久沒有談話對象的話癆,追著雲斐喋喋不休:“大晚上的你出來做什麼?小蘭花要是找你怎麼辦?”
雲斐忽然揪起白黎的衣襟,用冰冷且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我警告你,不許對小蘭花有任何非分之想,她現在的記憶停留在五六歲的時候,性格還和孩子一樣,你要是敢用你那身花花腸子去招惹她,我斷了你的第五條腿!”
白黎不敢有任何反抗,直到雲斐見他乖覺放開他的衣襟,他才戰戰兢兢地問:“我的第五條腿是哪條?”
雲斐深吸一口氣,這麼蠢的男人果真配不上小蘭花,還是秦寧那種溫潤如玉的君子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