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診所那邊沒看見你們,聽你們的鄰裡說,來這邊給張婆婆送藥了。”
聽見“你們”這個詞,楊倩心底莫名一陣失落。
哦……原來是來找汐姐的。
“可是,汐姐今天沒過來,她有事先回家了。”楊倩看著他,喃喃地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小眼神有點可憐兮兮的,像一隻覺得自己被遺忘的小兔子。
葉舒上前,拿起她放下的那碗藥,重新遞到張婆婆的麵前:“張婆婆,您不是說,想要守住這個家,守住這片地嗎?您的身體要是垮了,靠什麼守住它?您倒下去了,外麵虎視眈眈的那幫人,就得逞了,到時候,您要對抗他們,更是有心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這裡被挖空、填平。”
張婆婆聽了他的話,猶如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
清醒了。
“所以,您要快點喝藥,再苦再難喝,也得喝下去,等您身體好起來了,才有更多的精力,跟他們周旋。”
張婆婆眼裡冒著淚:“葉醫生,你說得對,我要喝藥,我必須要喝藥!”
小院子裡。
合歡樹下。
“呼……”楊倩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終於把張婆婆哄好,看著她吃下藥,可真難啊!”
她坐在石椅上,葉舒剛剛走出外麵, 從他的車尾箱裡拿回來一個小小的藥箱,來到她的麵前。
“以後要是勸不服她,就不要逞能,免得再傷了自己。”
葉舒一邊叮囑她,一邊蹲下。
楊倩怔了怔。
垂眼看著葉舒,他現在這個姿勢,看著跟準備要求婚似的。
虔誠、優雅。
他握過她被燙傷的手,垂著眼眸細致地察看著。
然而她卻聯想到,下一秒他便會從口袋裡,取出一枚精致的戒指,套到她的無名指上去。